不知道是在说明,还是自言自语。
正面,所有人零零落落地站在被视为讲堂的巨大堂宇前。
京极堂毫不畏缩地登上阶梯,径自从走廊往右移动,没发出声音。关口只能追随他。右手边有建筑物,是伊佐间说的阵屋吧。
&ldo;灯笼……&rdo;伊佐间简短地说。
建筑物围篱的门那边,点了两盏灯笼。
‐‐菊……纹吗?
在关口看来是这样,但因为很远,所以不太清楚。
现在的状况也不可能前去确认。
榎木津追在京极堂身后,跳着上阶梯,伊佐间和木场在后,关口搜寻着降旗,情绪不稳定的前精神神经科医生,该不会已经逃了吧。不过不需要担心,降旗和白丘一起,已经登上阶梯上方了。
好响的声音,因为京极堂打开了板门。
&ldo;抱歉。&rdo;
关口慌慌张张,追过伊佐间,跟在后面。
一身漆黑的男人消失在一团漆黑之中。
堂内感觉非常宽广,而且很冷。觉得室温比气温低。
黑漆漆的,完全看不见天花板。不过,如夜空一般黑地乔装着无限空间,事实上却是实实在在的有限空间。朦胧可见类似虹梁(注:虹梁,寺院建筑里如彩虹般弯曲的横梁。)的东西,但位置极高,天花板恐怕很高吧。因此面积很宽广,容积也很大。关口觉得好像能理解空间恐惧症的心理了。伸手之处有墙壁,登上座台便能触碰到天花板的尺寸,让人觉得轻松多了。
紧接着,关口立刻顿悟,这压迫感不单只是大小的问题而已。
堂内的空气凝结了,与紧迫感不同,是密度极高的感觉。
连呼吸都很困难的浓密,也可以说是空间不断地膨胀。
关口呆立原地。
‐‐明明温度这么低。
却没有一点凛然的清净感。
&ldo;老和尚,在修行吗?&rdo;
传来了京极堂的声音,他在哪里?
&ldo;不是。&rdo;别的声音回答了。
仿佛空间自己相应似的感觉,是适于堂内浓密空气传递的频率吧。
再度听见京极堂的声音:&ldo;听说您是文觉长者。&rdo;
&ldo;名字是这样没错,但不是什么长者,是凡僧在家信众之辈。你认识我吗?&rdo;
&ldo;我叫中禅寺。想暂借讲堂,请求您的许可。&rdo;
&ldo;做什么用呢?&rdo;
&ldo;一点左道邪术。&rdo;
&ldo;左道,那可有趣,怎么样的左道?&rdo;
不知不觉间,所有人都进入了堂内。
眼睛渐渐习惯了。
中央后面有个像坛一样的东西,眼前浮现一个漆黑的人形,似乎是京极堂的背影。因为京极堂遮住完全看不见,但再过去便是声音的主人。
灯泡似的虚弱光点,是蜡烛吧。
&ldo;因思念同厌忧世能辨花月情之友(注:《撰集抄》里的一段,西行执行返魂术的理由。)……&rdo;
&ldo;大法房(注:大法房,西行出家后的称号之一。)吗?那种事真的可成?&rdo;
&ldo;不做不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