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火刑。
&esp;&esp;听起来总觉得似曾相识。
&esp;&esp;哦。
&esp;&esp;斐守岁记起来了,他出生的地方不就是赤火与冷原之地?
&esp;&esp;怎么,不是顾扁舟揽责,又为何与他扯上干系?
&esp;&esp;却听那个疲惫不堪的自己,打断顾扁舟之言:“小妖自愿去死人窟,不必让见素仙君挂怀。仙与妖本就隔着楚河汉界……”
&esp;&esp;声音蒙尘。
&esp;&esp;再一次飘远。
&esp;&esp;斐守岁冷笑一声:“都这般护着了,还说什么楚河……”
&esp;&esp;护着。
&esp;&esp;就像被人砍断了混乱的藕丝,斐守岁的记忆里,生出一点赤红。
&esp;&esp;赤红之后,是阴魂不散的大雨。
&esp;&esp;大雨下啊下,灰蒙蒙的水雾将绯红推远。而那峡谷的河水涨了起来,有高高的荒草吞咽雨珠,生在了槐树脚下。
&esp;&esp;斐守岁便坐在槐树枝丫之上,笑看那个树底的痴心之人。
&esp;&esp;唔。
&esp;&esp;谁来着。
&esp;&esp;没有注意突然转换的幻术,斐守岁看到那人身后的浓绿,比爬山虎还要夸张。
&esp;&esp;斐守岁托住自己的双颊,听耳识里噼里啪啦的大雨,他说:“同辉宝鉴,你究竟还想让我看清什么?”
&esp;&esp;树下傻等痴心之人,随即伸出双臂:“我在这儿接着你,你不必害怕,快些下来吧。”
&esp;&esp;斐守岁:“……”
&esp;&esp;“我是谁不重要,快下来吧。”
&esp;&esp;“我生在这里,又能去什么地方?”斐守岁垂眸,脱口而出,“我不识得你,也不愿与你出去。”
&esp;&esp;“这不要紧!我认识你就好了!”
&esp;&esp;斐守岁:“骗子。”
&esp;&esp;谁又骗了谁?
&esp;&esp;斐守岁闷哼。
&esp;&esp;那人着了急:“我是来寻你的!你不要怕,我不骗人,我自始至终说的都是心里话。你、你怎不理我了?我的声音是不是太小了?我……我是不是我不该来的……不该来的……可我不带你走,我就不甘心!你一人活在这里,这里这么寂寞,没个人说话,怎么好得?”
&esp;&esp;斐守岁:“那你要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