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首先,我不想你回京。京城里有太多我的红颜知己,你去了肯定会吃醋的。再则,念安公主是天之骄女,不是我想安就能安的。&rdo;画尘离若有所思,停顿一下,又说:&ldo;贤王虽不是好人,但他那日在你面前说的,句句属实。眼下别说他,就连不良人也毫无头绪。&rdo;
连翘将信将疑,转念一想,只要她不回京城,远在江南,管你是神仙罗汉还是皇帝老子,又能耐她何。
就算画尘离贴身守着又如何,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尸毒一解,她便跟着许怀泽流浪江湖,管你是赐婚还是赐酒。
&ldo;不困吗?&rdo;画尘离见连翘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知道她肯定没打好主意,推了她一下,说:&ldo;快睡吧,再不睡头痛了又要怨我。&rdo;
连翘来不及反驳,画尘离用被子将她和自己裹好,让她侧躺在自己怀里,头枕着他的胳膊,搂着她的腰,自己先睡了。
很快,身后传来沉沉的的鼾声,不吵人,听起来他特别疲惫。
连翘想起宫女的话,心里莫名地觉得愧疚。
画尘离担心她,整日守在床前,几天没合眼。她醒来了,他已是强弩之末,他这样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应该是真心喜欢自己,而并非因为她有可能是公主。
连翘胡思乱想,渐渐的,也进入了梦乡。
门外,许怀泽守了整整一个时辰,不见画尘离出来,纠结了半柱香时间,悄悄地推门进来。
帐幔层层叠叠,许怀泽掀起一层,只觉得手有千斤重,脚也跟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他能听见画尘离沉重的呼吸声,像是刚刚做完一件极耗体力的事。
许怀泽不敢看,他害怕会看到他最为担心的一幕。
尽管连翘尸毒未解,不能与男子同房,可如果画尘离有心,与她肌肤相亲也是可以的。此时他们已睡沉,交颈相眠,如果衣衫不整,那情形只会逼疯许怀泽。
&ldo;许兄何时进来的?&rdo;画尘离突然醒来,长期边疆战营生活造就了他异于常人的警觉,即使是熟睡中,第六感也能感觉到周边的异常,立刻醒来,进入战备状态。
许怀泽呆住,掀起的帐幔轻轻放下。他惭愧地退到帐幔外面,诚心道歉:&ldo;对不起。&rdo;
&ldo;你担心翘儿,是情理之中的事。&rdo;画尘离下床,慢慢地从帐幔中走出来。
许怀泽见他一身白色中衣,还算穿得周正,不由地吐了口气。
&ldo;翘儿身体不好,在她完全康复之前,我不会碰她。&rdo;画尘离淡淡说道:&ldo;不过,她已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能欣然接受这个事实。&rdo;
&ldo;不可能!&rdo;许怀泽握紧拳头,他的隔山打牛已经出神入化,盛怒之下,足以将画尘离打伤。
&ldo;我已求了皇上下旨赐婚,府中高堂也已应允,六礼已过,拜堂洞房……&rdo;
&ldo;等等,洞房!你跟师妹洞房了?&rdo;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连翘不能与男人同房,许怀泽肯定会立刻冲上去与画尘离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