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一笑,摇了摇头,“没有。”
“可是,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是因为你四哥吗?”麦麦知道现在不是该提他的时候,可有些如果不说清楚,日后只会成为两人间的障碍。
“其实,我只是……”
轻轻的拥住了她,视线悠远的飘落到别处,“我知道。”
他眼中的她,就像是一泓碧泉,清澈透明而又细致,不管它经历过什么,他永远都看得懂。
收回目光,紧紧锁定住她,“是否该有另一件事向我解释呢?”
眨巴两下眼睛,心虚的低下头,直接窝到他的怀里,来个抵死不反应。察觉到他仍在等自己的答案后,麦麦才认命的叹口气,“我不会再跳崖了,更不会去寻死。”
“不管发生任何事?”万俟狁依旧没有发过她。
“我保证。”麦麦老老实实的点头。
他终于满意的笑了,“嗯,记住你今天的话,不管发生任何事,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失而复得纵然欣喜,可他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撕裂心肺的痛。他的生命因她而完整,同样也会因她而黯淡,直到陨落。
“知道了知道了,”麦麦抓起他有些冰凉的手,贴在脸上,“好想草原啊,虽然才离开几天而已,却像过去几年之久。”安心的倚靠在他的身上,嘴角轻轻上扬,挂着恬笑。
终于可以回家了。
慢慢的,麦麦阖上了眼睛,伴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睡得踏实而香甜。
拉了拉她身上的毯子,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他有几天没有阖过眼了?记不清了,好像是自她不在身边后,就没有怎么睡过。可现在,他又比平时精神许多,他不想睡,只想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令他深爱入骨的女子。
不同于马车内,车外可是一片热闹,鬼宿和亢宿不时拿娄宿取笑,暧昧的跟在两边,朝马上的两人挤眉弄眼。小余第一次骑马,被颠得屁股生疼,碍于女儿家的羞怯,又不敢说,只能僵硬着身子,咬着牙坐在马上。对于他们的取笑,她根本就没心情去理会。
感觉到她的僵硬,娄宿不耐的两手扯住缰绳将她固定在怀里,秀气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结,“你,如果不舒服,就到马车里吧。”
“不不不,”小余慌忙摆手,瞬间,身子不稳的摇晃几下,尖叫一声,“啊!”吓得她赶紧扭回身抱住身后的人。
“哇,投怀送抱啊!”亢宿的大嗓门吸引了所有人的侧目,看到这情形无不都掩嘴偷笑。
发觉到自己惊世骇俗的举动,小余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倏地转回身抓住马的鬃毛,俏脸红透大半。
“蠢,蠢女人。”娄宿不自在的清清嗓子,立即像个没事人似的目不斜视。可他白皙的耳根处,却已见潮红。
“哈哈,自从女主子来了以后,涿浪堡终于阴阳调和了。我再也不用整天围着你们这帮没趣的爷们转了!”鬼宿笑得癫狂。
许久未说话的轸宿一听到这等学术方面的问题,立即来了兴致,清喉更正,“所谓阴阳调和之说……”
一看轸宿开腔,鬼宿当即变了脸色,“得,轸爷,在下知错了!您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成不?”
“哈哈……”众人一阵哄笑。连小余都不觉感染到了这种无拘束的欢快气氛,那是不同于江城皇宫的庄严肃穆,跟他们在一起,连心都忍不住想要雀跃高歌,怪不得璇筠姐会那么想念燕北,想念草原。
策马奔腾,一路欢声,齿轮碾过的是一段段曾经的过往,牵扯着的,终究要割舍。属于各自的轨迹,只会寻着原路不停的转动,朝着命运相交的某一点前行,迟早会遇到等待在这里的人。
她睡得很香,他浅笑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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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儿边哭边为梅妃敛棺,其余宫婢收集来皇宫种植的所有梅花花瓣,摆满了几筐。万俟擎神色默然的站在不远处,淡淡的悲伤萦绕在周身,化作无数针芒,窥探着空隙想要刺穿他。
良久,他倏然开口,“传旨,追封梅妃为庄娴皇后。封后大典……停止一切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