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英其实特别无奈,亲闺女变成这样她真的很痛心,不是舍不得那点东西,实在是不想一直惯着,谁家的东西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现在惦记一点菜,谁知道以后会惦记上什么东西?“二嫂,我们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今个我来可是给小妹送添妆的,小妹也在我们家住了几年,家里公婆都很喜欢,我这给的东西和大妹不一样,你可不要生气。”罗金花本来还担心自己给小妹的添妆比大妹好,怕二嫂心里有想法,哪里想到二嫂现在这样嫌弃大妹,那她也就不要担心了。李红英心里叹气,大嫂和金花像是商量好一样来添妆,像小妹这样乖巧的人家都上赶着送好东西过来,大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比不上小妹,还尽怨他们偏心。为什么小妹就能让大家都偏心,而大妹到现在差不多众叛亲离,连亲爹亲娘都不待见?还不是大妹的性格有问题,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总归她和她家男人现在身体还算硬朗,以后大妹要实在过不下去了,还是会伸把手,只是现在不能惯着,省得大妹越惯越理所当然。张向阳小叶看着谢老爷子一边踱步一边心神不宁,心里嘀咕老爷子这段时间心情好像都还不错,怎么今天突然这样?一大早就睡不着起来在这里走来走去的,难道是又有什么烦心事他记得自己可是特别关注老爷子的心情,好像最近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事。难道是谢伯父一家又来烦老爷子?不对,如果是谢伯父的事老爷子绝对不会这样,这样看来肯定是又担心起大孙子了。”老爷子,您这是在想大孙子吗?“他一想到自己的职责是时刻关注老爷子的身体情况,也愿意多关心老首长。谢老爷子清了清嗓子:”今天可真是个黄道吉日,我看过挂历不但宜嫁娶,还宜祭祀宜进人口。”小叶有些糊涂,他记得老爷子平时关心的都是军国大事,怎么突然看起日子来,而且他绝对老爷子可不是一边的关心,这脸上的笑简直就快藏不住了。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老爷子好像说过他的大孙子就要结婚,突然提起什么好日子不好日子的,难道是今天结婚?”“老爷子,今天是不是您大孙子结婚?”谢老爷子很是满意地瞄了小叶一眼,果真孺子可教也,然后也不再强忍笑容地说:“嗯,今天是臭小子结婚的日子,臭小子总算长大,不枉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小叶很难想象老爷子一把屎一把尿的样子,他心里觉得老爷子根本就不是做这种事的人。不过转念一想老爷子以前天天念叨他们两夫妻带大大孙子,然后那个大儿媳妇又有点偏心小媳妇,说不定老爷子还真的有把过屎尿。虽然画面太美不敢想象,但是心里更是佩服老爷子,一个在外对待敌人如严冬一样残酷无情,对内又能一把屎一把尿的老爷子,简直就是楷模,他决定以老爷子为榜样,发挥光荣传统。“老爷子恭喜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您就能当上曾爷爷了?”谢老爷子闻言更是笑开了怀,他其实早就盼望得不得了,想想大孙子小的时候多可爱,明明小小年纪却总是喜欢装老成板着一张脸,实在是太怀念了。“小叶,那个橱子里有一包喜糖,一会你帮我拿出去分分,让大家都沾点喜气。”小叶飞快地答应下来,他知道老爷子这是心里高兴想要让大家都知道喜事,吃了喜糖的人嘴巴甜了这好听的话可不就像不要钱一样的往外说。而在远方被惦记的谢惟平其实一点也不轻松,一个晚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眯了下眼,又突然梦到自己误了时辰,吓得一下子就醒过来,哪里还睡得着。谢惟平时绝对不会承认他会没出息到这样,既然睡不着索性爬起来,看看外面的天还黑着,一直待在房间里要是焦躁不安,干脆到外面跑了一圈。等跑回来时他看了看表也才六点多,第一次发现时间这么难过,想想今天是自己的大日子,可不能浑身臭烘烘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找点事来打发时间,就从暖水壶里倒了水出来里里外外擦了个干净。然后又把特地挂起来的新衣服穿了起来,还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两辈子都没有这么精神过。看来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短暂的满意过后,突然又想起了件重要的事。虽然朱德刚是答应了会来帮他接新娘子,但谁知道朱德刚那小子会不会突然忘记了?要是真的忘记了耽误了他的正事,他找谁赔去?他可是打算得好好的,一定要让小妹风风光光地嫁给他。要不是这新衣服都穿上身,又怕弄得一身汗,他真恨不得马上就骑上自行车去县城。朱德刚一只手转着方向盘一只手忍不住往额头上摸了摸,还好额头上的伤口不算大,不然他就要破相了。现在他的心里庆幸得不得了,那天要不是惟平把护身符硬塞给他,今天他也许就没有机会给谢惟平当司机了。如今想来能给谢惟平当司机还真是荣幸得很,心里才百感交集地感概,突然似乎听到了谢惟平的声音,他往前一看在路边等着的可不就是谢惟平。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谁又能想到被大院称为冷面无情的谢惟平会有今天?要不是亲眼看见他是打死都不信,即使现在亲眼看见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看来爱情的力量实在是大。经过了一次生死后,他突然也想要好好享受一下谈对象的滋味,一点也不想落后谢惟平太多。不然等到谢惟平的儿子都生出来,他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他这个做兄弟的可就一点面子都没有了。“刚子,你怎么这么迟,我都等你半天了?”谢惟平等得那叫一个心急如焚,心乱如麻,见到朱德刚忍不住带了点小抱怨。朱德刚有些不敢置信,谢惟平居然没有看到他额头上的伤?虽说他额头上的伤没有让他破相,不过包扎得这么严实,长了眼睛的人都该看得见。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他不相信自己在谢惟平的心中一点地位都没有。一定是谢惟平今天结婚心情过于激动,对于一辈子才结一次的婚,他也是能够理解的。作为大哥他还是愿意宽容一点,毕竟谢惟平的年纪怎么说也比他小了个几岁,让让也没什么。“惟平,你没有看到我额头上的伤?”“刚子,你怎么受伤了?今天可是我的大日子,见了血光会不会不吉利?我看一会还是我自己开车,你就等着吃酒席好了。”朱德刚差点没把一口老血吐出来,谢惟平说的是人话吗?谢惟平说出这么冷血这么无情的话,良心难道不会痛吗?要不是想着谢惟平对他好歹有救命之恩,他非得教教谢惟平怎么做个人。以前只听说过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到了谢惟平这里,怎么全都颠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