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精明了一辈子,怎么可能毫无把握地孤注一掷?
她又想起了赵家,两家关系已经并不算好了,赵家又为何会关注侯爷新收了什么书画的问题?
细细想来,容泠只觉得前世的一切都是一场精密的策划,从她嫁入赵家的第一日的起,赵慎便没把她放在眼里,连做戏都懒得做,就像是知道她的依仗算不上什么,侯府支撑不了多久了。
&ldo;的确,你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rdo;祁景煜脸上的笑意自始至终都没变,&ldo;你比她们都看得通透,她们总以为自己的谋划滴水不漏,其实换个角度,也不难猜出个大概。&rdo;
&ldo;换个角度?&rdo;容泠惊讶,难不成他早就知道太后的后招了?
&ldo;嗯,不从太后入手,从侯府入手。&rdo;祁景煜拉着她坐下,手搭在她的肩上,&ldo;我没想刻意瞒你,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若是知道会让你这么烦恼,就早点告诉你了。&rdo;
说完,祁景煜便收起了平日里不着调的戏谑:&ldo;太后手上的人,与我正面对抗是远远不够的,想要胜,便要寻个其他的出路,于是她把目光放在了安远侯府身上。&rdo;
&ldo;安远侯府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安远侯府了,硬生生地从武将世家转成了现在这样,有什么值得太后盯上的?&rdo;祁景煜顿了顿,&ldo;这么联系起来一想,也就一目了然了。&rdo;
&ldo;太后是觉得,父亲收藏的书画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rdo;容泠恍然,这倒是可以解释前世侯府没落,被抄家的结局。
&ldo;嗯,应该是从哪里得到了模糊的消息,我猜是当年老侯爷留下来的,他与太祖打下天下,自然是要留一个后手的。&rdo;祁景煜谈起这种事也是云淡风轻,&ldo;不过现在看来,谁也没能找到。&rdo;
&ldo;会是什么?&rdo;容泠好奇地问道。
祁景煜挑了挑眉,又起了点玩心:&ldo;我看你平日里常看些话本,风花雪月的也有,悬疑探案的也有,你猜猜看?&rdo;
&ldo;……&rdo;容泠刚提起来的心又落回了远处,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气氛都被他给毁了。
&ldo;别这么严肃嘛,难道你觉得太后她们能斗得过我?&rdo;祁景煜手上一用力,直接将人抱着坐在了自己腿上,不顾她短促的惊呼,趁着她心跳加速,附在她耳边轻声道,&ldo;这么不信任我,为夫可要伤心了。&rdo;
容泠小脸通红,挣动着想要推开他:&ldo;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算什么?&rdo;
&ldo;哪有一言不合?分明是情到深处、顺势而为。&rdo;祁景煜一本正经地纠正她的用词。
容泠一向说不过他,只好循着&ldo;动手不动口&rdo;的经验,想给自己制造个空隙&ldo;逃出生天&rdo;。
可惜祁景煜早看出她的意图,一把就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没敢用力,就这么不松不紧地握着。
容泠抬头看他,只觉得他实在是笑得欠揍,就会强词夺理,正经不过几下子,满肚子坏水,就会捉弄人。
&ldo;不想说就直说,遮遮掩掩的做什么?&rdo;容泠不跟他硬拗,哼了一声道。
&ldo;生气了?&rdo;祁景煜凑近看她,容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ldo;哦,是假装生气骗我呢。&rdo;祁景煜看着她红红的耳根,忍着笑意道,&ldo;你可学坏了呀。&rdo;
容泠被他拆穿,更是羞恼,偏过头不理会他,心里暗暗发誓:再给他顺坡胡闹的机会我就是猪!
祁景煜心里好笑,越看越觉得她赌气的样子有趣,特别是耳垂都红红的,娇艳欲滴,让人想要咬一口。
这么想着,他便没忍住,凑上去轻轻咬了一口……
容泠正疑惑他怎么突然没了动静,还想着回头看一眼,只觉得忽然之间耳垂一凉,一阵酥麻激得她几乎要惊呼出声。
&ldo;哎,小心点,别摔下去。&rdo;祁景煜也没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忙伸手拉住她,悄悄地眨了眨眼,难得有点心虚,像是干了坏事的小孩子似的。
&ldo;你、你怎么突然……&rdo;容泠从方才起,红着的脸颊就一直没消停过,羞涩得连质问声都是那么细声细气。
祁景煜见她这么个反应,眉梢一动,对啊,他心虚个什么劲,继续撩不就完事了?
于是,他不计后果地脑子一热,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
&ldo;!?&rdo;容泠僵住了身体,触碰太过突然,她一时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ldo;啧。&rdo;祁景煜叹了一口气,容泠还没回过神来与他计较,他反倒是先遗憾了起来,&ldo;偏偏是在这么个时间地点。&rdo;
只能看着,最多做点小动作,不能乱来。
容泠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立刻抿着唇从他怀中挣脱开来,退后几步,理了理衣裳发髻,也不说话‐‐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来。
眼看着气氛不对,即将冷场。好在,他们在屋里待的时间够久了,有人找来了。
惊蛰站在门口,试探地敲了敲屋门,小心翼翼道:&ldo;主子,您在里面吗?&rdo;
&ldo;进来吧。&rdo;容泠正愁要怎么处理这么个相对无言的局面呢,气又没什么好气的,反倒是显得小心眼,闻言立时松了一口气。
惊蛰推门进来,低着头不敢祁景煜的脸色,她方才让容璇跑到了前面,算是办事不力了,若是皇上追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