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紧赶了几笔,说,好了,罗队!
出去一趟,看看杨彻底在哪里?
说着话,罗运富率先出了门。
赵起来太阳穴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只是一用脑子,不能把所想的事情连成篇儿,老是有其他的事儿穿插其间,把她要想的事情弄得支离破碎。
赵起来清醒的时候,感觉伤口除了有些痒痒外,一点也不疼了,她要求丈夫李文祥赶快把她接回家。
李文祥比划着不同意。
赵起来生了气,拍打着床沿说,我的老天爷,住医院,这一天天的,得花多少钱呀!说着哭起来。
赵起来一提到钱,李文祥就气馁。
现在他们家的状况,也确实不允许再有额外的花销了。岳父赵振邦外出寻找闻德普还没有回来,也一直没有音讯。
赵振邦不回来,他所打工的工地就不会发给他工钱。岳母孙叫枝出院后,除了照顾两个外孙和自己的一对双生子外,还要准时去工地打工挣每月的四千来块钱,不然的话,她家的房贷肯定还不上。就是说,孙叫枝去建筑工地打工挣的钱勉强够还他们家的房贷,用来维持日常生活的资金即便有剩,也是微乎其微。显然媳妇儿赵起来在惚来恍去的思维中,也考虑到了几乎无以为续的家计。
李文祥自从上次去开发商的售楼部要首付款,被开发商打出来后,当晚就接到火葬场老刘的催工电话,让他第二天就去上班,说他可以替李文祥带班,一次两次可以,长此以往那可不行,昨天他一天接了三个死人个子,把他累坏了。
接听了火化工老刘的电话,李文祥又结合自己家的当务之急,很快就同意了媳妇儿赵起来离院回家的要求。
赵起来暂时还不能坐轮椅,李文祥把她抱上去,她就筛糠打哆嗦,上身子就像面条剂子一样老往下出溜,李文祥把她一路抱回家。
赵起来回家后,孙叫枝的反应不是很热情,不像以前那样嘘寒问暖,百般疼惜。
李文祥一度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一家连累了她,使她心生厌倦?
但只过了一下午,李文祥就看出了端倪,事情并不是如他想象的那样。
孙叫枝的脑子好像被上次发高烧烧坏了,据李文祥的观察,岳母孙叫枝无论对人对事儿,都是一视同仁,没有区别,不存在对谁好对谁不好之分。小孩子闹着吃东西,一包米老头平均分,不偏不倚一人一根。说饿的与没有说饿的都发东西,不吃也给。吃饭的时候,有小孩被赵起来的小姨带去自己家过一天,吃饭的时候,孙叫枝照样给那小孩盛饭,摆上筷子勺子。
赵起来提醒她,说,俺妈,俺小姨把他接走了。孙叫枝就像没有听到一样,照样为那小孩准备餐具,并盛上饭菜。
孙叫枝这样的做法,李文祥和赵起来还以为这是孙叫枝心疼孩子,想念孩子,离不开小孩的表现。但到了星期天,学校放假,小孩子不上课,孙叫枝一早做好饭,等小孩子吃好,她麻溜地帮那两个已经入学的背好书包,就要送他们去上学。
赵起来大声阻止她说,俺妈,今天是星期天,学校放假了,小孩不上学!
但孙叫枝就像没有听见一样,充耳不闻,推着两个坠地不走的小孩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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