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什么都知道了,你还这样对我,是同情还是怜悯?不,你没有理由同情我,我也不需要同情,我有很多钱,多到花不完,我该同情你才是!200万就把你打趴下了,你才是那个可怜虫……哈哈哈哈……”
陈湘瑶疯颠了,究竟是什么直刺了她的内心?难道是在妙妙前流下的那一行泪?
李墨曜只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在大沪上偶遇一个人有多难?假使在沪上拥有100个熟人,那么两人在空间地点的偶遇概率仅为0。158%,何况是今时今日的这个人?
没有任何联系,没有任何感应,纯纯的因为一次偶然事件,在定位寻找另一个人的时候,在另一间酒吧的玻璃窗前见到了她。
如果再偏一点点,如果她去了二楼或坐在里面的某个隐秘的位子……
“回家。”
李墨曜搀起陈湘瑶的胳膊。
“回什么家……房子早退了……”
李墨曜长呼一口气,此时他才知道,陈湘瑶的那栋房子居然是租来的,不过这并不奇怪,哪怕是她,想在沪上拥有一幢属于自己的住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她为什么要退房呢?不会是因为缺钱,难道她真的不打算再回来了?
这不是一个可以深入思考问题的地点,李墨曜回头看了一眼刚刚吐完的谢贝迪,对方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的头脑清醒了一些,捂着脸说:“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真的没问题吗?”
谢贝迪摆着手,头也没回地奔向大马路对面。
直到谢贝迪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李墨曜才轻叹着气低头望向醉得一塌糊涂的陈湘瑶,还是在去年跨年夜前。时间过得真快呀,你以为刻骨铭心的事情还在昨天,其实已经走了很远。
变了吗?许是变了,但也许没有变。
“放开。”
“回家。”
“去哪儿?”
“我家……”
李墨曜的人才公寓仍然有使用权,他的住处租金极低,属于人才引进的特殊待遇,象征性交一点以保障生活之用。虽然李墨曜不用担心生活问题,但这一点“特权”仍然让他很受用。
陈湘瑶没有反抗,直到进了家门,见到熟悉的场景后,她才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呀。”
“有什么好笑的吗?”
李墨曜细致地观察着她,酒后的她少了一丝神秘,多了一丝轻佻,她的外套看起来有些单薄,以至刚才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即使是沪上……
“人才引进呀,可当你被排挤的时候,那些人在哪儿?”
“这是两码事。”
“一码事!”陈湘瑶提高了声音,像一位慷慨激昂的女战士,她的胸口不断起伏,以至不顾暴露出的事业线。
“看你有用的时候他们都会围着你,看到你成了麻烦,一个个避之不及!即使是关心也心怀鬼胎,鬼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不需要……这里不需要你……当碍事的时候人家轻飘飘的一个小手指就把你拨开了……”
能听出,这番话发自肺腑,但究竟是在说谁?李墨曜难以猜测其中的成分。
果然,最难解码的还是人心。
“我像个可怜虫一样围在你身边,只为填补心里那一点小小的愧疚,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愧疚,这本不应该的……”
李墨曜把她扶到沙发到,倒了一杯水,然而她没有接过水,而是把整个身子埋进了李墨曜的臂弯里,她呓语着,或许她根本不是呓语,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是想说出来。
一只手指触到李墨曜的脸颊上,轻轻地在皮肤上滑动。
“你还挺值钱的,卖了你我赚了九千万,我现在是个富婆了,没人瞧不起我……”
“本来也没人瞧不起你。”
李墨曜还是把水喂了下去,他已经知道那段时间对手能精准的把控他的命脉原因在哪儿了。
“你不恨我?”
“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