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法兰的喝止,侧厅再度陷入寂静。
所有人神色瞬间转变,从对海伦伯爵的愤怒中脱离,转为紧张和焦躁。
不出所料的话,接下来国王将会正式宣布征税的消息,相比于在海伦身上发泄心底的紧张和不安,此刻他们更关注这件与自己更切实相关的事情。
路易威尔十七世扫视了圈重新陷入安静的贵族们,身躯微微挺直,这让诸多贵族们纷纷产生一种错觉,面前的国王好像变了个人,好像有某种东西苏醒了。
“各位,在此我想宣布一个消息,但在消息宣布之前,我想先提一个问题。。。。。。还记得我们派去萨利那和布列菲兹的使者吗?”
随着路易威尔十七世的话出口,原本焦躁的贵族们几乎同时一愣,他们原本以为国王会宣布征收财产的事情,没想到会问这样一个不太想干的问题,
然而在短暂的茫然后,少数贵族立刻反应过来,双眼瞪大,心底的不安不增反减。
“当然记得,我们派去两位使者,有意让萨利那和布列菲兹停止战火,然而两国却将两位使者全部残忍杀害了。”兰德里伯爵若有所思地回应了国王的问题。
路易威尔十七世平淡地点了下头,目光飘向远方,继续说道:
“不止如此,从两国流入的难民眼中影响到了我们边境的秩序,他们带来的不仅仅是战争遗留的混乱,还有死亡催生而出的瘟疫。。。。。。曾几何时,桑萨是这片土地权威的代表,是尊严的象征,我们的边境无比平和,我们的子民安居乐业,我们不仅庇护着桑萨,也庇护着与我们相邻的国家,而如今,我们的威严,我们的平静,被打破了。”
随着路易威尔十七世这番话,那些尚且茫然的贵族们陡然惊醒,心底咯噔一下。
而国王将目光递向身边的法兰,后者面对侧门喊了句:“带她们进来。”
法兰声音落下的同时,他身边的某扇门被打开,十位衣着朴素,低着头的女性从门后局促走出,被牵引着走到国王身前,面对众多贵族们站立。
她们之中,最小的看上去只有六岁,最大的则看上去已入暮年。
“抬起你们的头,不必感到自卑。”路易威尔十七世柔声地说道。
国王的话给了这些女孩和妇女信心,她们忐忑的抬起头,露出堪称惊悚的面容。。。。。。有的人半边脸被烧伤,有的人脸颊骨碎裂,脖子上有着触目惊心的痕迹,有的人皮肤上有着触目惊心的脓包。。。。。。那位看上去只有六岁的女孩,两只眼睛内空荡荡,像是幽邃的黑洞。
这样惨不忍睹的场景,让在坐的贵族们脸上都流露出不适,部分人表现得像是见到了水沟里的臭虫,表情嫌弃而扭曲。
“先生们,女士们,站在你们面前的,都是我们的人民。”法兰面带悲悯地注视着这些身体遭受摧残的妇女,缓缓从国王的身边行至她们的身前。
“这位女士,名叫凡妮莎,她本来有着一位恩爱的丈夫,美满的家庭,然而那些这些都被闯入家中的暴徒们夺去,而那些暴徒正是涌入桑萨的难民,他们在凡妮莎的面前杀死了她的丈夫和父母,侵犯了她,最后甚至准备将她杀死,她脖子上的伤疤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位女士名叫露娜,她本来有两个男孩,一家人好心地收留了一位虚弱的,躲避战火的男人,然而这个男人隐瞒了自己身上的疾病,将其传染给了露娜和她的家人,两位男孩不幸丧命,而她也沦落到如今这般惨不忍睹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