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他的面前,用自己的额头触碰他脚下的这片土地,承认他的强大。
不得不说,许安泽这一招,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这些年东陵帝与许安泽身后太子党的博弈的苦闷,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纾解。
这八年来,许安泽第一次向他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也承认了他的强大。
“理由?”东陵帝看向许安泽,“你放低了姿态来找孤,不就是想让孤问你这句话吗?”
许安泽抬起头,眼眸中有微光闪烁:“因为陛下需要他们督战北境战事。”
东陵帝微微笑着:“你倒是很替孤……着想的?”
许安泽没有接东陵帝的话头,而是继续往下说:“赵家会如数归还贪墨的一百一十多万两银子。”
“一百一十多万两?”东陵帝蹙眉,“孤怎么记得赵家总共贪墨了一百五十万两?”
许安泽回答:“五舅没有能力偿还,所以儿臣请求陛下,对除了五舅之外的所有赵家人都从轻发落。”
东陵帝望着他。
许安泽解释道:“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陛下。每一个家族里都有蛀虫,大部分人都讨厌这种蛀虫,所以一有机会把蛀虫杀死,他们会毫不犹豫。”
“所以,赵毅就是这次的牺牲品?”东陵帝若有所思。
许安泽道:“赵家人也不是全都放,在外人眼里,陛下还是一个大义灭亲的好皇帝。”
“在外人眼里,你也是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太子。你母后也是一位大义灭亲的好母后。”东陵帝道,“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是吗?”
许安泽颔首不言。
东陵帝向他身边站着的何宣看去:“这位就是你詹士府新来的詹士?”
许安泽回答:“是。”
何宣抬起身子,抱拳一礼:“微臣东宫詹士府詹士,何宣,拜见陛下。”
“这个主意,是你给他出的?”东陵帝望着何宣。
何宣俯身一拜:“太子早有悔过之心,只是奈何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身不由己,才酿成今天这种局面。”
东陵帝望着许安泽,这个与自己一直执政了八年的太子。抛开父子的关系不谈,他们是亲密的敌人,也是最亲密的战友。
很明显,在这的三个人都清楚在朝堂里只有利益之上的原则,没有人可以一直是朋友,也没有人会一直是敌人。
在督战北境这件事上,东陵帝明显更倾向于与太子、与赵家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