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归继续道:“师兄可知道盛明州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儿子送入宫里来当内官么?”
秋薄侧目睨着许安归,依然不语。
“师兄久居许都,对盛泉的恶行应该略知一二罢?”许安归颔首看着脚下的青砖缓缓后退。
秋薄当然知道盛泉在许都的恶行,可他在宫里当差,最是知道祸从口出这句话。他从不在人前人后嚼舌根,更不会把在外面听到的事情带到御前。正是因为他这样的性子,东陵帝与邹庆很是喜欢他,对他办事格外的放心。
秋薄只是听着许安归说,并不提问,也不参与议论。
许安归知道秋薄性子也不勉强他回话,只道:“盛明州那一百八十万两银子,其实是拿去赎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了。盛泉在外做事不收敛,遭人记恨,所以在绑架期间,被人毁了身子,与内官无异。盛泉那身子在外无用,可到了宫里面,却用处大得很。”
秋薄暗自思忖之后,才缓缓道:“殿下是想让我在宫里时时刻刻注意盛泉?”
许安归道:“最少在你还在宫里当差的时候,不能让他接触权力的中心。不能让他与人和权贵交好。”
“我不过就是一个御前侍卫,怎么能左右他人……”
秋薄还未说完,许安归便笑着打断道:“师兄这些年在御前谨言慎行,不代表师兄没有手段。这御下的手段,你即便是没学过,在北寰府里,看也看会了罢?”
秋薄一听许安归提到北寰府,当即回身去看前后左右的人,低声喝道:“殿下慎言!”
“我与她摊牌了。”许安归道。
秋薄微微一愣,问道:“她知道是我说漏了?”
许安归笑道:“我没说,她不知道我最后确认是诈你。”
秋薄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若没事,上我府上坐一坐罢。”许安归道。
秋薄直接站住了,望着许安归。
许安归回身侧目:“你别误会,是她可能需要你帮忙。”
“还请殿下直说。”秋薄蹙眉。
许安归后退了两步,退到秋薄身旁,把头靠近秋薄耳边道:“她最近在改图纸。”
秋薄一听当即就看向许安归,眼中有许多不可思议。
许安归负手而立:“我什么事都与她说开了,她自然做什么也就不用瞒着我了。再加上她最近把手上的事情交出去了许多,有很多闲暇的功夫,便想着做些别的事情。”
秋薄颔首:“殿下就不怕我……”
“你不会的。”许安归微笑着,“是我的,你抢不走。她也不会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