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这样的结果,她依然在阻拦他,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
她的铮铮铁骨,一点都不输那些将热血洒在战场之上的男儿。
许安归鼻子一酸,仰天让眼前那片朦胧倒回眼眶里,转身追着凌乐去了清风阁。
*
清风阁里,陵乐与月卿两人轻手轻脚地把季凉挪到床上。
她身上的血衣有鲜红色、褐色、以及黄的发黑的颜色相互叠加。
月卿心疼地眼泪直往下掉,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拿着一把剪刀与干净地绢绸,小心翼翼地把那些已经与血水肉皮连在一起的衣物给分开。
那种牵扯的疼,居然又把昏迷的季凉给活生生地痛醒!
但凡碰到伤痛之处,她的身体都会不自觉地颤抖,但是她趴在床上,一声不出。
只是急促地喘着气,企图缓解那种撕肉之痛。
季凉越是不吭声,月卿眼泪流得越多,最后她居然小声地抽泣起来,无法控制手中的力道。
“嘶……月卿,疼……”
季凉低低地□□了一声,月卿立即停住了抽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才又开始控制力道,清理季凉背后的伤。
凌乐站在边上,雪白的长袍已经被季凉的鲜血染花。
他的手按住缠在腰上的那把飘渺剑,手指苍白。棱角分明的下颚正在缓缓绷紧,两片薄唇紧紧地收缩在一起。
季凉一声受不住痛的□□一出,那股堵在凌乐胸臆处的怒意终于是随着他一次长长呼吸奔涌而出。
他骤然转身,血衣猎猎,无风自扬,腿已经弯曲蓄力,准备一跃而出。
一道黑影急掠过来,伸手拦住了凌乐的去路。
凌乐大怒,手从腰间一抹,长剑亮出,宛如朝阳之中一道金光,直直刺向许安归!
他怒吼道:“让开!”
许安归心中一横,根本不躲。
“噗呲”一声,凌乐手中的剑没入许安归的肩膀。
月卿听见铁器入肉的蠢钝之声,吓地回头去看,发现凌乐的剑已经没入许安归的肩膀三分,她连忙出声:“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