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委屈,怎么走这么慢?”许安归双手拢在袖子里,看着他俩。
镇东年纪到底是大些,沉得住气,不吭声。
镇西年纪最小,他咬着唇,低声道:“我们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无论以前在北境,还是现在在陵中,殿下都不让我们带兵……”
许安归就知道他们心里有小心思,但他不让他们带兵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在北境的时候,他们就对这件事颇为不满。
许安归阴沉着脸,望着镇东镇西,立即有一种强大的压迫感随之而来,让镇西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这种让人胆寒的压迫感,是许安归多站在战场上厮杀吸收的戾气。
他回了许都之后,从没有穿过戎装。
穿着常服的许安归,连拉弓的扳指都收了起来,跟着许都这些王公贵族一起附庸风雅。这几个月的在许都的日子让他们忘记了在北境军营里吃沙喝雪的艰辛。也忘记了他们的主子,一旦上了战场,那便是浴血的修罗,杀戮极重。
镇东与镇西知道许安归不高兴,立即单膝跪下:“属下该死。”
许安归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他不想浪费时间,冷声道:“你们俩回府,去校场跑五十圈,跑完写自查!你们明天之前写不清楚,想不明白,这岩州你们也不要跟着我去了,就在安王府待着!”
“殿下!”镇东镇西看许安归这样,是真的动怒了,纷纷抱拳请命,“殿下!戍南戍北去营里带兵,您身边没人这怎么行?!”
许安归横了他们一眼:“没有你们,自然还有其他人想上。你们俩现在就给我滚回去跑圈,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许安归没再理会他们,甩袖而去。
镇东镇西连忙跟上,心中不敢再有任何情绪。
宫门外内官已经把许安归的红云牵了出来,许安归翻身上马,扬鞭直奔城门。
镇东镇西骑马直追,却跟不上许安归的马速。两人只能悻悻地骑马回了安王府。
下了马,把马缰递给门房,进了府。
镇西拉住镇东:“殿下会不会真的不带我们去岩州啊?”
“在这种事情上,你什么时候见过殿下出尔反尔?”镇东蹙眉。
镇西拿着马鞭的手乱甩:“别说让我跑五十圈了,就是跑一百圈,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啊!凭什么殿下只让戍南戍北带兵,不让我们试试?就因为我们是后来才跟在殿下身边的吗?这不公平。”
两人在原地委屈了半晌,镇东叹了一口气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去跑吧。跑五十圈,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