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以前听黑衣人说过的一些事,齐倦摸摸他的头发,轻声说:“老师。其实我不介意你抽烟喝酒。但是少抽点少喝点。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知道吗?”
后半夜两人都没有再睡。冬天的早晨,天亮得很晚。看着齐倦打着哈欠爬起来去洗漱,郁月生的心里都捏了一把汗。
早饭的时候,齐倦难得地多喝了一碗米粥。买的一屉包子也都慢吞吞地吃掉了。
但在正常的情况下,齐倦喝两口粥就会将它推走,吃个饭比登天还难。早饭尤甚。
郁月生忍不住问他:“撑吗?”
“啊?”齐倦抬起头,咬着筷子思索了下,笑嘻嘻地说,“其实还差一个包子就饱了。”
“……”
齐倦:“呜呜呜。为什么一屉包子不能是八个呢。”
郁月生无奈道:“好吧,也别吃那么多。”
“老师。饿饿。”齐倦故意扯住他的衣服摆,眸子里亮晶晶的,没有撒娇的感觉,倒更像是打趣。
然后咬着唇笑。
“饿……”齐倦又补了一句。
郁月生拿他没办法,从自己碗里给他夹了个灌汤包子:“最后一个。”
齐倦眉眼弯弯的,舔舔嘴巴:“好嘞。”
筷子捣进包子馅,香喷喷的汤汁流了出来。
收拾碗筷的时候,郁月生一直在神游。
医生说过,齐倦不去做治疗的话撑不了多久的,可能就在这几天。前些天齐倦还病歪歪的,不时就胃疼犯病,晕倒,吃了就吐出来。
今天却突然胃口变好,有点像是十分健康的青春期少年。那双总是病恹恹的慵懒的眼睛,似乎也多了些光彩。
他希望齐倦是真的好起来了,而不是凋零前的最后绚烂。可又害怕,会是后者。
郁月生现在恨不得时刻盯着齐倦,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太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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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行程依然在继续。
吃完早饭后,他们就去坐车抵达了下一个景区。是一所全国知名的美院。
看着大学里面往来的人群,草坪上晒着太阳画画的学生们,还有墙壁上那些精美的彩绘。
齐倦竟有些移不开眼睛。
他没说什么,安安静静地拉着郁月生在草坪上坐了会。他们也买了些吃的带过来,一些水果干,坚果之类的。
主要是走累了,歇会晒晒太阳。
“你那天赢的。还剩点。”郁月生从背包里将苏打饼干翻出来。
“还有什么?”齐倦剥着核桃问。
郁月生又翻了翻说:“还有两盒自热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