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怪那个抓了她来的男人,会这样放心的出了去。
童枝儿在水塘边蹲下身子,擦了把脸后,又到上游处掬了一把水喝。
山洞里凉的厉害, 尤其是靠近这水塘边,更是叫童枝儿受不住。她跑回昨晚的地方蜷缩起来,却是不怎么管用,身子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更叫童枝儿可怕的是,没一会儿之后,那个男人回来了。
他身上似乎带了伤,因为童枝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啪————
男子将一堆柴火给扔在地上,点了火折子,将柴火给引燃,又去了先前童枝儿洗脸的水塘边,料理了一只兔子和一只山鸡,接着用两根粗一点的木棍给叉住,放在燃烧的柴火上烤熟。
童枝儿耐不住身子的冷,脑海里天人交战,终于还是慢慢的挪到了柴火边上。
有了柴火的热度,她总算是感觉好受了一些。
童枝儿开始偷偷地打量起这个男人来。
一脸的刀疤,粗重的眉,黑皮肤,厚嘴唇,不苟言笑,瞧着便是叫人仍不住心头生寒。
这人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
“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来这里?”
童枝儿哆嗦着牙齿问话。
男人却是不理她,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他不说话,并不意味着童枝儿就猜不到了。
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是初来吴州,这一个多月只是在衙门的后院里养胎,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这人抓她,想必是因为季礼的缘故。求财?威胁?人质?交换什么东西的条件?
冷静下来,这样一细想,童枝儿心头的害怕立刻便是减去了不少。
她对这人有用,眼下必然没有性命之忧,无性命之忧,如此也没什么好怕的!
童枝儿放宽了心,额上眉头渐渐舒展。
“砰!”
才被烤好的兔子被男人给用力的扔了过去,童枝儿侧身,这才堪堪闪过。
她抬头愤怒的看向男人,却什么也不敢说。
捡了兔子,也顾不得烫不烫手,小心的弄掉了上面的灰,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童枝儿庆幸这个时候自己的肚子才是三个月,小腹平坦,外人看不出什么来,要不然,叫这个抓了她的男人知晓,定然又会多一份与季礼谈判的筹码!
没法顺利逃跑,童枝儿决定尽可能的顺从这个男人,只要他不触及她的底线,这些都还是可以忍的。
男人吃完了一只山鸡,便是如同昨日一般的消失了。
不过,他给童枝儿留下的柴火倒是不少。
童枝儿加了几根柴,继续吃这兔子。
一连两日,童枝儿都是在地下洞里头度过的。
这天,童枝儿还睡得迷迷糊糊,身子忽然的被人给踢了两脚。
她睁开眼,果然是那个男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