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些狰狞恐怖的伤口,从最初的几分害怕,到后来渐渐麻木。
这些是轻伤我告诉自己。
如果连这样的伤口都害怕,我如何能走进一号医帐,面对真正的重伤者?
处理好一个,医护便会告知我下一个。
我一直呆在二号医帐里,忙得好似陀螺一般。
只见医帐里的伤员是来了又离开,或者躺在这里。
直到第二班的医师来接替,我才发现,不知何时,天已大亮。
医帐的烛火,早就灭了。
战役想必已经接近尾声,送来的伤患慢慢的少了起来。
足足可以容纳两百人的医帐里,现在还有六七十名伤员。
其中近五十名是已经处理好伤口的。
其中也有我的第一名病人。
他此刻,已经沉沉睡去。
医护给他抹干净了脸,是个长相憨厚的年轻人。
&ot;清医师,去歇着吧。&ot;一名接替的土国医师对我道。
看着情形也确实不需要帮忙了,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走出医帐,深呼吸一口,才觉有些腰酸了。
看着相邻的一号医帐,忽然有些敬畏。
最顶尖的医师,最好的医护,还有最重的病人--都在那里
垂眸片刻,我抬步前去。
还未走到门口,桑长老和归离却一掀帐篷走了出来。
&ot;漓紫,怎么不回去歇着?&ot;归离的视线在我面上停留片刻,笑问。
瞄了一眼帐门,&ot;我想进去看看。&ot;
桑长老胡子翘起,&ot;赶紧回去歇着,以后有得你看的。早膳用过了吗?&ot;
我摇摇头,归离一笑,&ot;走吧,我们一同去用早膳。&ot;
只能点点头,转身和归离一起。
刚迈出几步,医帐里又出来了几人。
我顿住脚步回望。
只见两个医护抬着一个担架从里面出来。
白色的棉布将担架完全的覆盖起来了,我看不见里面人的样子。
心里一紧,我咬了咬唇。
归离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轻声道,&ot;内脏破裂严重,救不活的。&ot;
我只能无语。
在这个战场上,这种致命的外伤和绿色冰寒毒一样,只代表两个字,便是&ot;死亡&ot;
&ot;走吧,别磨蹭了。用了早膳早些歇着。&ot;桑长老走了几步,看我们没跟上催促着。
又瞟了一眼担架,&ot;死了的已经死了,多去想想活着的--快去好生歇息以后想歇还未必有机会给你歇,这不过才刚刚开始。今日的伤员算是少的了&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