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队长他是为了救我才弄成这样的……他的手本来没丢……还有一半连着……暗鬼扑上来抢,他是自己扯了,扔到石灰池里去的……他说,他说一口肉也不给这群杂碎……是我,是我害了队长……死的该是我啊……医师大人,求求你救救他吧……&ot;他泣不成声,连连朝我叩头。
医护眼里冒出了泪花,&ot;可他不进药啊--铁灰色的毒,他的肠子都灰了……&ot;
听了医护的话,这么一个大男人,跌坐在地上,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嚎啕大哭起来,&ot;队长,队长,是我害了你,是我,我怎么对嫂子交代啊……&ot;
帐篷的另一头,正在俯身处理病人伤口的归离,抬头蹙眉看来。
不仅归离,还有桑长老和医帐里所有的医师和医护都朝我们这边看来。
年轻一点的,眼里都含着泪花,抿紧了唇。
我走到他身边,轻声道,&ot;别哭了,你起来吧,我会救好他的。&ot;
他猛地抬头,本来就布满血污尘灰的脸,此刻被泪水冲得白一条黑一条的,甚是可笑。
我却笑不出。
这样的场景,谁又笑得出?
睁大了眼,颤着嘴,望着我。
我笑着点点头,转身走到病床前。
这些将士,他们已经流了血,我如何还忍心让他们流泪
此刻,除了归离和桑长老,所有的医师医护都惊异的看住我。
历来,有些病人因为忍受巨大的痛苦,而意志有特别坚韧,他们在昏迷中咬紧的牙关,只有撬断牙,才能松开。
很多伤者便是因为这样,未能及时解毒,而死去。
可现在,我有办法。
先用药水将他腹部和肩膀的伤口消毒清洗。
我打开药箱,取出银刀。
大家的眼神更惊异了。
在手腕割出一道小口,先滴了十几滴在他的口中。
血从他的齿缝流进了他的口中,我又分别在他肩膀和腹部的伤口上滴了十数滴。
从药箱中取过一条我专用的绷带,迅速的把手腕绑紧。
取出金针,干净利落的在他的身上一针针扎下。
然后慢慢捻动金针,盏茶之后,有黑血从针脚出冒出。
我心中一喜,这表示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排毒了。
我的血已经起作用了
把金针起出,递给一旁有些呆滞的医护,没有看他,只吩咐道,&ot;赶紧消毒&ot;
接下来要处理缝合伤口了。
我决定先处理肩部的伤口。
创面虽然比腹部小一些,可仔细一看,狰狞程度却不下于腹部的创口。
暗族从他背后攻击的,撕裂的是后半部分的手臂。
他却自己扯下了这已经费掉的残臂,连肩上的一块皮肉也一起扯了下来
扔进了石灰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