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的伤员是不用再参战的了。
一个断了一条腿的伤员笑着道,&ot;在这儿也挺好,还可以听清医师说书。&ot;
另一个马上接口,打趣道,&ot;可不是你没见前儿个,小六子还不想走呢。&ot;
归离轻轻一笑,&ot;可是你那第一个病人?&ot;
我点点头。
想起那憨厚乐观又喜欢说话的土国小伙子,也不禁微微一笑。
又嘱咐了他们几句,答应空了继续来说书,我和归离朝一号医帐行去。
小土和临床那个金发兵士已经坐了起来,正在说着什么,看到我和归离,便是欣喜的一笑。
其余清醒的兵士也纷纷朝我们点头笑着。
六个中了黑色冰寒毒的神兵军伤员,除了那个火国青年和伤到胯部的土国男子未曾苏醒,其余四个精神看起来都极好。
土国男子已经在桑长老的救治下,已经脱离了危险。
唯独那被毁容的火国青年还是生死一线间。
走到他床边时发现,他已经停止了呓语。
呼吸好像也平稳了些。
我看了看他肩胛骨上的那个创口,已经有血流出来了。
可是量却不多。
于是,心中半忧半喜。
喜的是有血流出,说明应该不会血肺。
忧的是,这样证明他真是伤到了肺部。
这样的伤只能靠他身体的自愈能力。
可是,若是没有穿肺,只是伤了一点的话还好。
但若真是穿了肺--想自愈,除非是出现奇迹。
默默的看着他,虽然他此刻不言不语,我却能感觉到他强烈的求生欲望。
他想活下去
&ot;你一定要坚持想活下去,就一定要坚持住&ot;我在心里默默的对他说。
之前,不是没有看到送来的伤员被覆上白单抬出这一号医帐,可是,那些都不是我的病人。
学医十二载,我没有经历过病人的死亡,只除了一个本来也许可以治好的香郎。
可是他,并不只是我的病人……
伤员终于来了。
源源不断,基本半个时辰便会送到一批。
从每个医务兵凝重的表情中,可以想象出战况的激烈。
可是,大家都没有时间说话,医师要忙着救治伤员,而他们要争取尽快的返回前线,接送新的伤员。
我只在第一轮伤员送到时说了一句,&ot;把伤得最重的病人放到前面的病床。&ot;
其中一个医务兵目无表情的抬头看我一眼,硬邦邦的,&ot;医师大人,伤得最重的七个在路上已经死了。&ot;
我一噎,有些生气。
另一个和他一起抬担架的医务兵瞥了他一眼,低声道,&ot;医师你别怪他--有一个……是他的兄弟。&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