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走近,含笑道,&ot;不仅在你母亲眼里,二愣子是个俊后生--在清医师眼里,二愣子也是俊后生&ot;
他愣住,慢慢的脸上现出一抹激动,有些结巴,&ot;郡,郡主……&ot;
新医护拉了拉我的衣角,朝外看了看。
我朝他点了点头,又朝二愣子一笑,&ot;大家跟你玩笑的呢。莫生气,你们都是好男儿,都是世上女子心中的英雄&ot;
说完,我转身出去。
只听身后先是寂静,忽有一声拍脑袋的声音传来,&ot;你这个二愣子,倒得了清医师的赏儿了……小子不错嘛&ot;
又听二愣子嘿嘿憨笑,&ot;郡主也夸咱俊呢……&ot;
抿唇一笑,我加快了脚步朝医护兵迎去。
又是一个不眠的忙碌之夜。
因为药还未制好,第一个黑色冰寒毒伤员送来,我还是放了半碗血出来备用着。
看着他脸上的青紫慢慢淡下去,我心里慢慢松懈。
只要再坚持两日,我便不用再内疚了。
所有中了黑色冰寒毒的伤员,都可以得到救治了。
这些大好男儿告别父母妻儿来到沙场,若有一分希望能活着,远在千里之外便会少一家破碎的心。
这三个月多月来,我被桑长老和归离保护着,被所有的医师保护着。
除了那个未曾谋面的九十八床,和那个姓莫的火国神兵军的兵士--我没有直面的死亡。
可就连那姓莫的兵士病危的最后一刻,桑长老也没让医护通知我。
我只知道他最后的弥留时刻清醒了。
他只说了一句,&ot;请告诉我娘,让我的娘子改嫁。&ot;
医护告诉我的那一刻,看着那空空的床位--我泪如雨下。
之后,所有的人都好似形成了共识。
所有病危的伤员,都有人自动接手。
而我也胆怯了,害怕了。
我害怕死亡。
害怕这些刚刚还跟我说话,刚刚还有呼吸的病人,在我缝针时还会吸气,还会皱眉的伤员--害怕面对他们的死亡。
于是,我装傻充愣。
不让我医治的伤员,我从不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