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快就去找你了?”
绸缎庄后院,那个卖菜的汉子讲述了自己与管家的见面过程,张义就脸色古怪的看着对方。
眼见着汉子点头应是,张义只觉得有些无语。
自己安排这个紧急联络点,原本只是抱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想法,可万万没想到今天才把人安排过去,就被陈家找上门了。
张义将二人的见面过程,在脑海里反复过滤了一遍,就轻声问道:“你确认来找你的是陈府的管家?”
“是啊!”汉子态度肯定的点头。
“不会认错?”张义再次追问。
汉子无奈苦笑:“郎君,德福这老小子平日仗着陈彪的势,做起事来张扬的很,凡是常在街面上跑的,就没有几个不认识他的。我又岂会认错?”
“那看来就是他了!”
张义认命般的点了点头,就挥手让汉子暂且退下。
始终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顾小六,见张义面色不虞,以为对方是在为接下来的计划担心,就趁机低声劝慰:“郎君,其实没啥可烦恼的。管他遇到什么麻烦呢,归根到底还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是有解决办法的。”
张义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你说的只是一方面,实际上我对把他家人送出兴庆府,还是有些把握的,所以我忧虑的并不是这个。”
“那郎君的意思是……?”顾小六连忙追问。
张义抬起头眼神古怪的看向对方:“难道你没注意听吗?找上门的是德福。”
“德福咋了?”
在顾小六想来,德福身为陈府的老管家,也是忠诚可靠的,决没有出卖陈彪的道理,所以对于此人来示警求助,觉得合情合理。
张义见对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只觉得倍感无奈:“他可是堂堂的陈府大管家啊,你见过一府的管家去菜市场买菜的?这些琐碎杂事派个采买主事出马都觉得浪费!”
“哦!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
顾小六经过提醒,总算明白了其中不对的地方:“那郎君打算怎么办?”
“还能咋办?事情已经发生了,补救是不可能的,只能咱们自己提高防范,办事的时候警醒着些。”
张义说着,又耸了下肩:“当然了,也盼着跟踪富林的人,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吧。”
顾小六长叹一声:“哎!也只能这样了。”
事实证明,无论是陈彪,还是温松都是那种擅长行军作战,惯于大开大合的人物。对于一些掐尖碾叶的细巧功夫并不在行。可是,这并不代表着整个国相府就没有这种人的存在。
当温松收到消息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按照惯例上报给了老爷富林,可等富林听到禀报后,事情就有了质的变化。
“他亲自去的?”
“来人是这么说的。”
富林沉吟片刻就继续追问:“除此之外还说了什么?”
温松回想了一下,就不甚在意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了,就说一早从府里出来很多管事到各处采买。咱们的人都跟着呢,没发现啥异常,等到临近中午德福就带着人去了大营,在里面没待多久又去了西市,可能是看卖的菜新鲜吧,就跟卖菜的订了几筐,说是以后每天往府里送。这中间咱们的人一直在旁边盯着呢,最后亲眼看着德福回了陈府,咱们的人才跑过来禀报。”
“采买管事?还去大营,又买菜?”
富林口中喃喃自语,指节在桌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温松见对方陷入沉思,不好冒然打扰,只能束手站在原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富林从沉思中醒来,面色古怪的看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