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私事?&ot;
&ot;对,很私人的事……对任何人都没有影响的……只除了我自己……&ot;
……
绚丽的紫色云霞,歪歪斜斜地从老旧的窗棂间隙里漫漫地浸润进来。灰沉沉的房间里,黯然的光线在这片色彩的勾勒下,显现出了原有的轮廓。
屋子里似乎还有股淡淡的霉味,但却收拾得异常清洁,显然是特别经过打扫。躺在床上转动着干涩的眼珠,许久过后,无命才依依发觉,一丝浅浅的伤痛从脖子上传来。
他记得,自己割伤了自己。
毕竟是不习惯动手的。武力能解决的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握范围。所以,决绝又痛快的离别,并没有让他真正如愿!
刀尖抵住喉咙时,自己的双手颤抖得厉害!以至于握不住刀,也使不上力,痛快淋漓的生死,刹那成了个笑话--自己还活着!
自杀变成了自残,而且显然不太成功!自己的呼吸还那么顺畅,几乎只是用锋利的刀子割开了一才层皮而已!
怎么会这么没用呢?!
那么不想死吗?!
是不甘心还是害怕寂寞?一个人走掉的孤单,让自己难以下手?还是,依旧舍不下那双眼睛?当最后的刹那,看到那双深黑色的眼眸,沾染上惊骇与不甘,愤怒与焦虑的心慌,从那片黑色的深渊掀起波澜……自己竟然,还是舍不得吗?!
一声嘶哑黯然的声音,从那压抑的喉咙里泄漏出来,像被什么堵住了出口,那原本该是哀痛的呐喊,化为不甘的寂寞哽咽!远离那双眼睛,竟是如此疼痛!伤口似乎在溃烂着!扭曲着!一想到那人还活着,自己也还活着,突然觉得--即使再怎么哭嚎、呐喊,也发泄不出这沉积的怨恨与依恋!
&ot;伤口那么痛吗?&ot;一道低沉而清朗的声音突然从一角传来,无命惊吓地扭转脖子,斜斜看向声音来源,阴暗光线的房间一角,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一张角凳上,曲起一腿抱在胸前,男人的手指头,还钩着一把藏于鞘中的弯刀!
弯弯的刀,像弯弯的月,也像情人的眉。
&ot;是……你?&ot;声音是哽咽的,看到这个人,突然生起一丝眩晕的错觉。命运何其玩弄,转过一圈,他又遇到了他!
段非。
&ot;是我。&ot;段非的回答很简洁,似乎说话是件很累的事。
从无命的角度看段非,那个身影显得残旧而歪斜。段非本来就是不拘小节的,身上那套破烂的风褛似乎从来就不曾替换过!之所以看着他觉得残旧,那是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那瘦削高大的身影,融进了黑暗的一角,依稀看去,还以为是另一个相似的身影在为自己停留守侯……
原来,十三的印象,在自己脑海里,已经残旧了。
像是一幅存储了很久的画片,风干退化,颜色已经不再鲜艳,只留下一个深刻的烧灼的影子轮廓,横亘在那里,永远不愿离去!
呼出一口气,对着自己冷冷笑一声。无命挣扎着起身,从床上坐起来,被子往下一滑,顿时觉得有些幽幽冷风。
--!
&ot;你干什么?!&ot;愕然的惊叫声低低滚落,无命喘息着,连忙拿被子裹住全身!
&ot;把你放上床休息而已。&ot;段非依旧回答得简练。只是那声音异常低沉,暗哑着一丝鬼魅的呼吸频率。
&ot;把我的衣服还给我!&ot;沉下脸来,无命裹着被子,大步走下床头,直视着对方,神色已经有些愤慨。
&ot;我不打算让你离开。&ot;悠悠扬起一个笑脸,段非勾着自己的刀转了一圈。
&ot;你以为你关得住我?!&ot;冷笑一声,无命嗤之以鼻。他的记忆并不清晰,但的确记得中途有人冲进来阻止了一切!朝自己后颈一记手刀,将自己打晕!--原来竟是段非!
想来也合理,似乎也只有这个人,有能耐在十三跟前来无影去无踪!
&ot;要完美地囚禁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脱得光溜溜。虽然你不是女人,但这办法对你也同样管用。&ot;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用一双狡黠的眼睛把无命全身浏览一遍。那如有实质的目光,让无命突然间以为自己身上的被子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