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救不了他!
她保不住他的孩子!
她保不住他的尸体!
她还要追到前世去再将他害死!
她已经被他休了,她连替他披麻戴孝都不配……
要是从来没见过他,该多好。
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一身骄矜清贵的北辰靖王……
他对于她,只存在传闻中……
许久之后,她眼中的血红渐渐褪。去,人倒骑在椅子上,一脸天真,对着温卿墨咯咯笑。
“那两个北辰的肥猪,被我扒光了衣服,给两个小叫花子骑着,踢在屁。股上,嗷嗷叫着爬出了百花城,哈哈哈!”
她拍着大。腿,乐不可支。
温卿墨惆怅地看着她,“凤三啊,你现在几岁?”
“十岁啊!”她眨眨眼,眸子中,又是无限的华丽飞扬。
“你爹呢?”
“去北辰替我找人摆平这事儿了。放心吧,没有我爹搞不定的事儿!”
“哦,十岁,呵呵……”
这相思忘的药劲儿,有点大了啊。
——
数日后,无间极乐外,沈星子那一乘仙宫样的轿撵缓缓落下。
“阮君庭的人都撤了?”
他看着城墙上的炮火痕迹,有点心疼。
“一个月里,陆陆续续撤了,前两天,最后一拨也撂挑子了。”身边的人答道。
“呵,树倒猢狲散,还何必来本座的城下逞强,祸害好好地砖瓦。”沈星子脚尖轻盈落下,衣袍不然纤尘,黑发长及脚踝,狭长双目,怡然自得,宛若仙人。
他仰头看向城楼上阮君庭枯朽的尸体,“你啊你,活着的时候,不肯归顺于本座,死后,也这么不乖,怎么还不回来呢?本座都有点想你了。”
城楼上,血淋淋的司马琼楼喉咙已经喊破了,只能对着下面呜呜地叫,希望义父能发现他的存在,救他,替他报仇!
可沈星子却像没看见一样,重新回到轿撵中,“走吧,回去看看,那两只将本座的家祸害成什么样儿了。”
外面的人小心提醒,“尊主,那上面的另一个,其实……,是二公子……”
沈星子悠闲摇着鸦羽扇,“懂得放,不懂得收,没本事,就活该挂在上面,就让他挂着吧。”
入夜,遥望天际,群星明灭。
寝殿露台上,沈星子衣衫微敞,拈着琉璃杯,一饮而尽。
“最亮的三颗星,全部殒没,剩下的两颗帝星黯淡无光,呵呵。”
景曜,死了。
阮君庭,死了。
凤于归,死了。
赋儿虽已称帝,却随了拂儿,生了一副软性子,难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