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庭果然冒烟了,“再说最后一次,退下!”
凤乘鸾摊手,“不能再退了,我要保护你的安全啊,倦夜大人都说了,这里鱼龙混杂,万一你这大宝贝疙瘩出了什么事儿,整个迷罗坊都要陪葬。”
“不想迷罗坊全死光,就离孤远点!”阮君庭一声怒喝,吓得两侧行人当是要打架,呼啦啦自动让开一条道。
然而,只是让开一块地方。
这些下九流的贱民,关于街头残杀,看得太多了,若是哪天从早到晚都太太平平,反而觉得没意思。
凤乘鸾背在身后手,指尖向下一点,做了个手势,人群中立刻有人高声吆喝,“来啊,买大小,我赌三爷必胜!”
人群立刻乌泱泱开了锅,喊啥的都有。
“哟,这九御男人生得真是俊俏啊!”
“还穿了身龙袍,拿了把花哨的剑,怕不是唱戏的?”
“进了迷罗坊,还敢用剑指着凤三爷,怕不是活腻了?”
“你懂什么,这叫高岭之花,没见三爷笑呢嘛,人家逗着玩呢。”
“哦——!男风!”
所有人都懂了。
阮君庭持剑的手,蓦地狠狠一攥,眼角微跳。
此时若是换了第二个人,也必定要用手中的剑,将对面这个南渊小男人一片一片千刀万剐!
可他偏偏不愿遂了这些人的意,就真的动手给他们看。
“凤桓,你找死!”
阮君庭牙缝里崩字,反而收了剑,转身便走。
凤乘鸾立在原地,将两手背在身后,笑得更灿烂。
阮君庭,你千万别生气,你一生气,我就心动。
五年不见,她还是吃准了他这副骄傲的性子,别人越是起哄,让他动手,他就偏偏不会动手。
他的浩劫剑杀人,不是拿来给人欣赏的。
凤乘鸾的手,在背后压了压,人群中起哄的伙计就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给驱散了。
这王八蛋,一直不急着找孩子,看来,那孩子跟他的确并没什么关系,她稍稍欣慰,心情愉悦,几乎是一蹦三跳,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没走多远,阮君庭又在一处红红绿绿的楼前停下,一处寻常馆子。
桃林中那女子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
她若真的是在这种风月之地谋生,每日里又是何等处境。
为何他心中这般的酸!
凤乘鸾又凑了过去,故作不知,“君上想找姑娘啊?有眼光!但是这左右两边儿的都稍微贵点的,而且大白天的,都关门了。”
“放肆!”阮君庭还是那两个字,随便转身,拿了路边小贩摊子上的一只匣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像块包着只蝉的琥珀,大小手指那么长。
“孤是体察民情!”
小贩在青楼门口摆摊,从早上到现在都没人光顾,正在打瞌睡,见总算有人问津了,连忙打起精神来,“客官,南渊新来的琥珀蝉,保真!绝对过瘾!”
阮君庭眉头微微一凝,“何为琥珀蝉?”
说着,就将东西给拿了出来,对着太阳,想看个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