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四百余名白沙郡兵,幸运的逃离了骑兵的收割。
而千名刘家骑兵,在这场对步卒的战斗中,死了十六人。
距宁川三里,已被鲜血染红的草甸上,是两千两百余具无人收领的尸体。
原本遍布在草甸上,『色』彩斑斓艳丽缤纷的花丛,被血涂抹成了一片刺目的红。
有根站在楼台上,看着距离宁川三里之处,两千多具留在血红地面上的尸体。
他沉默了片刻,便略微的抬起了头。
他看着已经开拔,正在后退的一千三百名白沙郡兵。
他长吁了口气,满脸疲倦的闭上了双眼。
距离宁川关隘三十里处,一身戎甲的剥羽站在板墙上,被拉起的栅栏旁。
他双眼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鱼贯涌入栅门,身上都沾着鲜血的骑兵,面无表情。
敞开的栅门外,石脑骑着马,手里拿着一张绘满名字的羊皮。
他正仔细的核对着骑兵的数目。
正在后撤,由一千三百名白沙郡兵组成的严密军阵中,被两百名骑兵所护卫的粮秣辎重处。
在后面堆叠着高耸粟麦的四百二十三辆马车里,有一辆后方载物板被实木完全封闭的马车。
徐若,陈云峰和陈哲,就藏在马车上。
车厢中央,唯一一张布满干燥稻梗,没有床沿的床榻上,正躺着徐若。
脸庞一片煞白的陈云峰,端正的站在床榻旁。
行驶在不平坦的土路上,载着三人的马车车厢时不时会轻微摇晃。
端正站在床榻旁的陈云峰,有些也会跟着车厢摇晃。
而站在陈云峰身旁的陈哲,每次都会在陈云峰开始摇晃时伸手搀扶,却每次都会被陈云峰轻轻推开。
“军师。”
陈云峰担忧的看着在床榻上,依旧面『露』微笑的徐若。
他忍不住心中好奇,首先开了口。
“你笑什么?”
“主上。”
徐若脸上的笑容不变,声音虽小如蚊呐,却已足够让车厢里的另外两人听到。
“刘军强悍,我等赢不了。”
“其它各郡,同样赢不了。”
“白沙郡便已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