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初的情绪分外激动,她实在是受不了父亲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她的神情没有像他想象中的欣喜,没有想到却是这种失望的态度。
一时之间承允太子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因为不想看到她的伤感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
于是,为了打破此时的尴尬,他对她说道:“难道你就打算这样招待本太子吗?再怎么说你的父亲也是由我安然无恙地送回来的哦。”
“是小女怠慢了太子殿下如若太子不嫌弃的话请到庭中小坐。”听了他的提醒,夏若初的表情带着一丝惶恐。
此时,阳光正好,庭院之中微风习习,甚是怡人。
在夏若初的带领下,他来到了他们会客的厅堂之中。
朱窗苍墨色,素颜飞檐瓦。
庭中四壁萧然,但让人看上去整齐舒适。
承允太子眼睛将庭中任意巡视了一番,虽然有些简陋,但是该有的东西倒也齐全。结实的实木八仙桌上整齐的摆放着一套青花瓷器。几把椅子有序地停放在桌子一周。
庭中的一角放着笔墨纸砚,几幅字画随意悬挂在墙上,承允太子看出虽不是些价值不菲的真迹,但足以看出他们对生活之热爱之心。
夏若初虽对他说话有些时候会有失礼教,但是冷静以后,倒也是个挺知书达理优雅文静的女孩子。
一香一茗一玉壶,一容一颜一旖旎。
“我认为刚才夏姑娘说的不无道理,不过从一个男人的角度上来讲,我认为一个男人跟一个女子的想法在某种事情上是有天壤之别的,更何况你父亲是一位武功高强品德如此高尚之人,大男子志在四方,人生一世不只是为了个人的生活而活着,奉献国家匹夫有责,现在正是国家需要他的时候,这也是他可以体现自身价值的机会。”承允太子想要在夏云遏身体好之前,做好她的工作。
“我知道有一些道理并非我能够理解,可是我能够明白父亲对他自己价值的渴望生命中总有一些人,浓烈如酒,疯狂似醉,却是醒来无处觅,来去都如风,梦过无痕。”夏若初语重心长地说道。
承允太子,轻轻咂了一口清茶。
幽静从心,静养杯中,糟乱喧哗,止于耳外。
这茶虽不能够跟皇宫中的贡品相比,却也不乏轻柔与温和,微淡的清香入口温润,入喉留香。
他此刻全部的心思都是在想要去领略她的情绪之中。
“我想,这件事情,我们还是要听从你父亲自己的意愿……。”沉静片刻承允太子对她说道。
“倘若父亲不答应……难道还有退路可走?”
不等承允太子说完,夏若初便对他仰望一脸平静地对他问道。
天下谁人不知,在皇帝面前任何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就算是一句话可退三军的当朝太子有些时候对一些事情也只是无能为力。
更何况前一刻还只是一个性命不保的罪人而已,眼下便可以跟一个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太子讨价还价了。
只是,跟他讨价的是她夏若初,所以……他不怪她……。
“我虽是贵为太子,可是有些事情一样身不由己无能为力,只是我能够做到的只有这些。”他突然有些伤感。
“……其实……我不应该对你失礼,今日我父亲可以安好归来,并且能够担当如此大任,皆是托你相助,我本应感激不尽,可是……却不由自主地提起这等伤怀之事,我们只是一介平民,理应为国家社稷着想,国泰民安,我等方能安居乐业,一切都听由父亲自己的决定吧,太子救命之恩,我跟父亲都铭记在心。”
说完,夏若初轻轻替他斟满茶水,一切感谢都仿佛倾注在杯水之中。
承允太子轻轻端起茶杯,微微翘起的嘴角,画成美丽的弧形。眉目疏朗,丰采高雅。
“你今日没有亲眼看到你父亲的箭术,那射箭的力度,糜坚不催,令人叹为观止。”将盛着清茶的青花瓷茶杯放下,承允太子对她炫耀道。
“那是当然了,父亲的弓箭是我见过最好的,虽然我没有见过别的武功高手,但是我相信我父亲一定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记得小的时候我经常待在父亲身边,陪他一起看他射弓练剑,你没见过父亲的那把宝剑,让不懂武功的我见了都不胜喜欢呢。”
说起夏云遏的武功,夏若初不免有些兴奋,她为父亲的超人的武艺而感到自豪。
虽然……她只是一个一点儿功夫不会的弱女子。
“哦,竟有如此宝贝之物,那等你父亲好了之后,本太子定要一睹为快,见识见识你所说的到底是何等宝剑。”承允太子对她说道。
“……或许,在太子你眼中也不过如此吧,太子什么样的宝贝没有见过。”夏若初嘟囔道。
她怎么老是将他的身份给忘记呢,她再次提醒自己,面前的这个是天下无所不能的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