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条连汤带水的倒进我裤子里,但并没有液体渗出,有的只是如枯叶似的烧纸灰。邪门!这地方太邪门了!做完这一切,我俩起身就要走,店小二悄无声息的走到我面前。“二位还没结账。”我愣了一下,刚想把兜里的钱掏出来,又缓缓把手抽出来。老白还没反应过来,也在一旁催促道:“给钱啊。”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坐在凳子上:“再来两碗面。”店小二有些木讷的转过身,又把两碗面端上来。老白一脸懵逼地看着我:“怎么又坐这了?”我把声音压得很低:“现在可不是在人间,流通的货币只能是冥币!”“对面本来就有人在盯梢,再吃个霸王餐,你真不嫌事儿大啊!”我往他身边凑了凑:“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基本等于道行全废。”“这不还有你吗?”“术业有专攻啊!要说打鬼,我一个打十个,可你也看见了,这里不光有鬼,还有山野精怪,真打起来未必能占到便宜。”老白甩着独臂,唉声叹气的发呆:“怎么能倒霉成这个样子啊。”“对了,我忘告诉你了,我就是个倒霉体质,但凡靠近我的人,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老白瞬间瞪大眼珠子:“你到底什么人啊?”“说实话,我背后靠的不是三清,是丧门星君。”老白气的胡子都跟着哆嗦:“我、我就不该来找你!”“行了,后悔也没用。”我看着鬼泣森森的集市,轻叹一声:“先想个办法出去再说。”“都走到绝路了,哪还有办法了?”我脑袋里迅速反应几下,顿时计上心头:“现在只能委屈你一下了,把你当个抵押物,我出去想个办法,然后再回来赎你。”“我这么大岁数了,你给我押在这个不人不鬼的地方?”我一咂摸牙花子,反问道:“这话让你说的,这么难听呢。”“我是去想办法,又不是跑了。”“那你为啥不把自己押在这?”我刚要离开凳子的屁股又重新坐了回去:“行,那你去想办法。”老白登时面色一红,梗着脖子一句话说不出来。我刚想开口安抚他,远处忽然出来几声敲锣鸣鼓。这一声声敲击直击灵魂,连老白的脸色也难看几分。我定睛一看,不远处走来一长串队伍,打头的人穿着红蓝短打,手上高举着两块牌子。“肃静,回避?”老白狐疑的看向我:“我没瞎吧?”“没有。”两侧的小摊小贩和行人纷纷俯身大败,那模样好像古代的皇上。眼看所有人都已经跪下,我赶紧扯了扯老白:“趴下,办法来了。”“办法?”我轻轻点头道:“反正都出去不去了,不大干票大的多亏啊?”这一行队伍少说也有百十人,根本看不清队伍的尾端在哪。最前面举回避牌的先头部队已从我眼前经过,一顶红色呢子轿渐渐出现在我视线中。这轿子颇为气派,黄顶子,红呢子,前后四个人,妥妥的八抬大轿。而在轿子两侧各有一胯着高头大马的武将,保持着和轿子一直的步速缓步前进。这阵仗和以前的王公贝勒比,也不一定逊色。不用说,能有如此排场之人,定然是这个地方的王。只不过,这玩意是黄泥做雨衣——经不起细考量。他们这一行看着挺唬人,可完全是不伦不类。按阶级礼仪说,文官和武将几乎不能同时出现,即便要出现,也应该分成两个仪仗队。文官坐轿走在前,武将带兵走在后。八成,这是一群冒牌货。等我再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身后居然跟着一堆手上挂镣铐的囚犯。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文官,武将,囚犯凑成一条队伍,这都特么什么配置?喜欢北派阴阳师()北派阴阳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