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红色有如生命体一样,在墙上缓慢地爬行,就像血管里正在流动的红色血液有了生命,即将铺满整间屋子。
谢青灵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一回头,她看见床头柜上,一对有着?红囍字的白?色蜡烛,已经隐隐显露出了轮廓。
灯芯处,一小簇火苗,时明?时暗,将亮未亮。
周围没有风吹,但它却在轻轻摇晃着?。
红烛就要燃起来了!
深沉的夜色里,房间里隐隐响起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有唢呐的声音,无比的快活喜庆。
噪杂的乐器声音里,有人在哭,也有人在笑。
哭声又起,又带着?笑,又哭又笑,分外诡异。
两?种情绪截然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太阳穴突突跳动起来,疼得厉害。
一道呜咽的女声幽幽哭唱道:
“……点燃红烛灯花开,九姊九妹陪我来。
团圆桌上来结拜,胜似同娘共母怀。
今晚我把酒来斟,辞别大?堂祖三代。
女是娘的罗裙带,长大?成?人知好?歹……”
声音抑扬顿挫,调子轻快,听上去本该很美?好?的祝愿词,可是,那欢快的语调在此时响起,却是诡异万分。
这是……
这是红嫁衣出嫁时候的场景!
它想干什?么?
是要重?演一遍它出嫁时的场景吗?
不,应该说,想要重?现它死亡时的场景。
因为红嫁衣出嫁的那天,也是它死亡的那天!
到时候,估计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像这种怨气重?的鬼,生前最痛苦的记忆,一般都会定?格在死亡那一刻,而偏偏,它死亡那一刻又是它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大?悲大?喜,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就造就了可怕的喜气鬼!
“……梭罗树上十二?丫,我们同根又同丫。”
“梭罗树来台对台,望姐心里多宽怀……”
哭唱的声音换成?了别人,声音和语调,都变得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来急促,就像有把刀,正不断在刺穿人的耳膜。
令人难受的哭唱声还在继续响起。
这次又换了另一道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