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您醒了有时候了,就一直看着门口啊?要不您看看小寿可好?”
陆绎没应声,他猜不到发生了何事,在他恢复意识的那两日,他分明听到了小姑娘在与自己说话,他分明感觉到小姑娘在喂自己喝药,自己已经醒过来了,小姑娘不应该很开心么?为何她不来看自己?今日便是第七日了,毒素彻底清除,任谁也不能阻止他,他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
“大哥哥,大哥哥?”岑寿伸手在陆绎眼前晃了几下。陆绎的眼皮眨都没眨一下,仍旧定定的盯着门口。
谢宵在一旁瞧着,“哼”了一声,说道,“别叫了,姓陆的一定是中毒太深,傻了。”
岑寿狠狠瞪了谢宵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股狠意的警告。
谢宵翻了一个白眼,翘着二郎腿哼起了小调。
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陆绎眼前一亮,唇角微微翘了翘,内心的期盼瞬间化成了激动,“是她,她终于来了!”
谢宵转头见是袁今夏进来,不由分说蹦起来,跑到袁今夏身边,嚷道,“今夏,你可来了,我都担心死了,让我看看,你还好吧?”
袁今夏只是瞟了谢宵一眼,目光便落到了陆绎脸上。
谢宵见袁今夏不理会自己,反倒看向陆绎,心中有些不快,便一掐腰,挡在袁今夏前面,说道,“今夏,你不认得我了?我是谢圆圆。”
袁今夏将手握成了拳头,紧紧攥着,尽力控制着不让它颤抖,平静地说道,“谢宵,我有话要和大人说。”
“和他有什么好说的?”谢宵没有让开,“我也有许多话要和你说,走,我们出去说,”谢宵说罢伸手就要去拉袁今夏。
袁今夏往旁边一闪。此时一双大手伸过来,将谢宵的胳膊抓住,“谢少帮主,你在这待得够久了,昨夜已经扰到了大人休息,现在大人和袁捕快有要事相商,我看你还是出去吧。”
“岑寿,你放开我!”谢宵挣扎着。
岑寿抓着不放,硬是将谢宵拖了出去。谢宵被拖出去后兀自喊着,“今夏,我有话和你说,一会儿我来找你。”
“谢少帮主,你要是实在没事做,可以去帮杨大哥洗菜,”岑寿边说边回手将门合上,就站在门外守着。谢宵气不过,又没有岑寿力气大,便翻着白眼与岑寿对峙着。
屋中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陆绎从未见过袁今夏这般打扮,一袭粉色衣裙,高高挽起的发髻,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冲着自己微笑,陆绎有一瞬间觉得时光仿佛停止了一般。
可是,陆绎又觉得哪里不对,“她的脸色为何这样苍白?她为何站在门口?她怎么不离我近一些?她以前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可今日为何笑得这般恬淡?眼角眉梢似乎带着些许愁绪。”
这几日,袁今夏只是从丐叔口中得知陆绎恢复的情形,现在亲眼见到了,心中着实有一些激动,“大人的脸色很好,已恢复如初,眉眼还是那般俊俏,只是看起来脸庞略微削瘦了些。”
“大……”
“你……”
两人同时开了口,却都只说了一个字便停下了,随即又一起开口说道,“你先说。”
陆绎见小姑娘静静地看着自己,便说道,“你穿成这样,倒有了几分女孩子的模样,”说罢俊脸微微一红,目光快速躲闪了下,片刻后又重新落到小姑娘脸上。
袁今夏低头看了看,复又抬起头来看向陆绎,轻声笑道,“这是林姨的衣裳,说我穿着合适,便送给我了,还有这发髻,也是林姨帮我梳理的。”
陆绎的目光随着小姑娘的话语,向上抬起,落在小姑娘那一头乌黑的发丝上,唇角便忍不住又翘了翘,暗道,“她唤林大夫林姨,不过才几日的功夫,她们就如此熟络了,她是有这个本事的,总是能将快乐带给别人,也总是能让人喜欢上她。”
陆绎将目光又向下移,落在小姑娘唇上,眉头微微蹙了蹙,问道,“你的嘴唇怎么破了?”
袁今夏听陆绎问起,一颗心不由得“怦怦”快速跳了起来。
陆绎见小姑娘眼神躲闪,似乎带着一丝羞赧,便问道,“怎么了?”
袁今夏有些慌乱,谎称道,“没,没怎么,是不小心碰到了石头,磕破了,已经结痂了,快好了。”
“袁捕快,你以前说谎的时候,不敢看我的眼睛,现在依旧是。”
袁今夏有些委屈,小声道,“大人就不能记着些卑职的好处么?”
陆绎不答反问,“你为何离我这么远?”
袁今夏怕陆绎看到自己抖得厉害的双手,便将手背到了身后,说道,“卑职这几日受了风寒,怕离大人近了再使大人病上加病,”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恐陆绎担心,马上又说道,“不过,马上就好了,林姨给熬了药。”
陆绎听小姑娘这样说,疑虑更加深了,暗道,“她说话时不敢看我,分明在说谎,受了风寒为何脸色会如此苍白?”
“林姨说,过了今日,大人身体里的毒素便可完全清除了,卑职很为大人高兴。”
陆绎越听越觉得不对,暗道,“她原本说话清脆,今日说话为何气息如此重?”
袁今夏见陆绎不应声,只是看着自己,便更慌了,一双手在身后紧紧攥着,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大人,若是有一日卑职不在了,您会难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