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
“嗯!”袁今夏低头整理了一下思绪,复又抬起头来,说道,“我原本是个孤儿,大概三四岁的时候与家人走散了,是我现在的娘收养了我,将我抚养长大。我娘对我极好,胜似亲生。刚刚我是想起了我娘,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娘的养育之恩,我也还没有找到我的亲生爹娘。”
林菱听完,有些吃惊,想起了姐姐林荷失散在外的女儿夏小小,当年有人曾说,看到有人将小小带出了京城。林菱每次外出行医,都要探听她的下落,无奈这许多年来,杳无音讯,如今听袁今夏说起自己的身世,不由得陷入了回忆,遂怔怔地盯着袁今夏出神。
袁今夏不明白林菱因何是这种神情,便说道,“林大夫,我就是看您亲切,才与您说了这些,莫扰了您的好心情。”
林菱自知失态,忙将目光移开,故意玩笑着说道,“没事,今夏,你与我说话不必小心翼翼,我又不是毒蛇,不会咬你的。”
袁今夏听罢,笑了。林菱也笑了。
两人正说着话,便听得一阵吵嚷声传了进来,“你们两个混小子,这是将家当都搬来了么?早知道就不接你们,将你们喂蛇算了,害得老夫腰酸背痛。”
话音刚落,丐叔带着岑福和杨岳走了进来,三人背着大包小摞,胳膊上也挎满了包袱。
袁今夏惊喜地说道,“大杨,岑校尉,你们都来了?这都是什么?”
丐叔翻了个白眼,坐到一旁抹着汗。
岑福和杨岳在路上已与丐叔混得极熟,此时见院中的两人,便知道那位一定是医仙林菱了,遂两人放下包袱,先向林菱行了礼,尤其是岑福,行礼过后竟又单膝跪地,说道,“林大夫,岑福叩谢您相救大人的恩情!”
林菱不曾想到岑福会如此,急忙说道,“不必多礼!”
“袁姑娘,大人在哪里?我要去看看大人。”
袁今夏指了指,说道,“岑寿在陪着大人。”
岑福抬脚就跑。杨岳走到袁今夏身边,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问道,“今夏,你呢?你可还好?”
许是敏感了些,袁今夏先是看向丐叔,见丐叔摇了摇头,才重新看向杨岳,笑道,“大杨,我好得很,我就知道你能找到我,本事不错,追踪越来越有心得了。”
杨岳没发觉异常,见袁今夏说笑,便也笑了,“你留的暗记,是咱们两个才知道的记号,我当然找得到,不过也多亏了丐叔,否则过了湖,再进这片林子,可就是送死来了。”
“师父可还好?”
“爹很好,腿已经不疼了,沈大夫说,不日就能行走如常,还说功力也能恢复不少。”
“太好了,师父的轻功独步天下,即便不能恢复如初,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嗯,”杨岳十分高兴,又说道,“我也去看看陆大人。”
此时,岑福已从岑寿口中得知陆绎服了药,正与岑寿一人一边给陆绎揉着胳膊和腿,见杨岳进来,点了点头。
“陆大人怎样了?”杨岳上前,也加入了两人。
“小寿说,比昨日好了很多,只是按林大夫的说法,要七日后才能完全解了毒。”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手底下却丝毫都没有含糊。
丐叔不时向里边张望,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实在看不下去了,喊道,“你们三个得了啊,怎么着也得让我乖孙儿好好睡一会儿,你们揉来揉去的,他不难受么?”
三人一听,也觉得时间长了些,遂都停了下来。
丐叔又喊道,“那个什么,杨岳啊,你路上说你最拿的手就是做菜,不会是说大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