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桌子上的银票突然笑了一声,这夏威看起来贪了不少,不过还好,没多聪明。水至清则无鱼,尤其是包衣,有钱很正常。
芳渠跟着回到夏府,看似不经意的抬头看了看天儿。一旁的夏冬春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外头的树上隐隐绰绰的似有个人影儿在蹲着。
她只作不知,欢快的跑着出去迎接自己的新嬷嬷:“新来的嬷嬷吗?我就知道交给皇上准没错。”
芳渠惊了一下,即便是华妃也没有这么活泼的时候,还得是年轻人啊。
“惠常在安好,奴婢芳渠,奉命来教小主规矩。”
夏冬春潦草的也跟着蹲了蹲,拉着芳渠的手往屋子里走:“好,都好,嬷嬷快来,这不听话的奴才我都给你绑起来了。”
芳渠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北荷默了默,好在多年在皇上身边的耳濡目染,叫她也练就了一身面瘫的好本领。
“下次小主交给奴婢们处理就是。”
哪里见过这般自给自足的主子啊,芳渠也是开了眼了。
岂料夏冬春歪着脑袋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芳渠缓缓转头,也很不解:“小主是主子,怎就需小主亲自动手了,没得脏了小主的手。”
夏冬春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地上被堵着嘴的北荷:“我懂了,那芳渠嬷嬷,你帮我去甄府把那位安小主欠我的银子要回来吧。”
举一反三,夏冬春觉得自己棒棒的。
芳渠感觉自己今天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怎么总听到自己不理解的话呢?
“什么银子?是安答应欠您银钱了吗?”
夏冬春在形容自己委屈的时候很有话说,她拉着芳渠坐在椅子上,絮絮叨叨的把选秀当日的情况念叨出来,包括自己要求安陵容下跪那一遭,毕竟她觉得自己可占理了。
芳渠也是开了眼界了,这批宫嫔是不是太奇怪了点,有在家没学过规矩的:惠常在,安答应。
有潜意识里仗势欺人把受委屈者形容成做坏者的:莞常在和沈贵人。
末了,夏冬春拉着芳渠的袖子很不服气的问道:“芳渠嬷嬷,你说,为什么那甄氏和沈氏说是我的问题?为什么不说安答应把茶水撒在我的身上是御前失仪的大事?
为什么要帮着安答应不还钱?为什么甄氏可以随便在皇宫内摘花?为什么安答应不好好站着四处溜达?为什么闹出动静了没有奴才来管?为什么安氏动不动就要哭?为什么甄氏那么爱管闲事?”
芳渠被这一连串的为什么问的头晕眼花,她下意识的思索这夏冬春的问题,在心里也在问自己:为什么啊?
好在夏冬春很快就饿了,抛弃芳渠快快乐乐的跑去用膳,给了芳渠喘息的机会。
芳渠想了想,回到夏府给她准备的屋子里敲了敲窗户。
外头突然出现一个体形瘦小的男人。
两人交换了情报,男人消失在了原地。
芳渠又去了关着北荷的屋子里看了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温度。
“你也在宫里伺候了很长时间了,虽然不是跟着皇上的老人,但这做奴才的规矩不会不知道。”
北荷奋力扭动着身子成跪爬的样子,芳渠上前把她嘴里的布条拽了出来。
“是华妃,是华妃娘娘给了奴婢银子,叫奴婢不用太过细心教导惠常在的。”
芳渠眼神闪了闪,从潜邸时她就知道华妃跋扈,没想到入宫后都把手伸到新入宫的宫嫔这里了。
“一会儿会有人接你回宫,该怎么说你自己知道,欺君的罪名,我想你担待不起。”
御前的芳渠,根本不是后妃可以拉拢的,毕竟她又不是芳若和苏培盛,连自己主子是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