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血腥味,也没有腐臭味。
窗户大开着,屋里整齐洁净。
沙发转角方桌上,一个土瓷罐里插着一大捧一年蓬,大口短颈深圆腹的罐子,配着娇羞脉脉的花儿,分外可爱。
看来没出什么人命,只是暂时外出不在家,攀舒略略放心。
陆宏四周转了转,拿起茶几上一张纸。
是那对老夫妇留下的信,说要回乡,因为把房东电话忘了,所以没通知。
留信日期居然是今天。
攀舒来之前刚刚走,太巧了。
陆宏皱眉。
“我当时把我的手机号码记在本子上给他们了,而且怕他们找不着本子,还在厨房墙上也写上。”攀舒嘀咕,进厨房。
墙上的电话号码还在。
厅卧都朝南户型,正午,阳光明媚,屋里一片亮堂。
衣柜清空了。
陆宏弯着腰,仔仔细细,旮旯缝墙角都没放过。
没有片纸只字或可疑痕迹。
“到物业查一下他们欠了多少水电费,再到警局报案备个案底。”陆宏说。
拉上锁匠,许给他误工费,让他当证人。
水电物业费只有当月的尚未交,不到二百元。
因为最近本地没什么凶杀案发生,租户一声不响走了的事时有发生,警员登记情况作了记录后,就打发他们走了。
那捧一年蓬很新鲜,看起来最早也是昨晚才摘回家的,老夫妇明显是突然决定离开。
“要自己住,好歹装修一下,我有经验,交给我来办。”陆宏大大咧咧说,把新换的锁五把锁匙收进裤兜里。
攀舒静静看他。
“没事,咱不担心。”陆宏笑了笑,伸手揉她头发。
攀舒一动不动,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不偏不倚,落在她黝黑的眼珠上,乌润润像两颗黑珍珠。
“别这样看我。”陆宏叹了口气,搭在攀舒头顶的手往下,蒙住她的眼睛。
她的睫毛软软地轻刷着他的手掌,触碰到的肌肤温热滑腻。
“要是真有什么麻烦,我自己背。”攀舒细声说。
“能有什么麻烦,你想多了。”陆宏大笑了一声,收回手,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