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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2页）

&esp;&esp;他终于还是究问了，凤宁耳根都在发烫，却是大着胆子反问道，“陛下打算给臣女什么位分？”

&esp;&esp;避不开了，便直截了当问。

&esp;&esp;裴浚这个人实在是太敏锐，也太聪明，“所以，那晚你是听见朕与柳海说的话了？你不满意才人的位分？”

&esp;&esp;凤宁见说开了，也不遮掩，眼眶红彤彤地回，“陛下，臣女不要被拘在一隅偏殿，等着您临幸，您能许臣女贵人之位吗？”

&esp;&esp;凤宁也没抱多少希望，只是话赶话到了这里，便顺带说出来。

&esp;&esp;裴浚微微眯起眼，鲜见没料到是这个缘故，但她开口讨要贵人之位实在出乎意料。

&esp;&esp;凤宁说完静静观察他，试图从他神情窥出一丝痕迹，可天子威仪甚重，心思幽深曲折，等闲不叫人看出真谛。

&esp;&esp;凤宁丧气地垮起脸。

&esp;&esp;她还是不怎么会掩饰情绪，裴浚心里无奈地想，女孩儿鬓角还残着湿气，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盛满了委屈，想起她方才玉柔花软的模样，实在是没法动怒，裴浚信手捋了捋她被沾湿的碎发，淡声道，

&esp;&esp;“你父亲官衔不高，你又是朕第一个妃子，若是坏了规矩，朕往后不好交代。”

&esp;&esp;往后每个女人都朝他讨要位分，岂不乱了套。

&esp;&esp;“凤宁，朕不会因为任何人乱了规矩。”

&esp;&esp;这是他第一次这般温和地唤她的名，说出的话却如此冷血无情。

&esp;&esp;凤宁泪都涌到眼眶了，她又逼着自己硬生生吞回去，

&esp;&esp;“可我不想住偏殿，不想被人裹着送给陛下。”

&esp;&esp;终究是没抑住，豆大的眼泪一颗颗往下砸。

&esp;&esp;裴浚有些为难了，眉头蹙起。

&esp;&esp;不等他说话，凤宁已给自己台阶下，她抽抽搭搭望着他，“若陛下许不了贵人之位，就继续让臣女待在御前吧，做女官，臣女好歹能学些本事。”

&esp;&esp;裴浚已经有些不悦了，“给你安排宫殿住着，朕想来看你便能来看你，你待在御前又像什么话？”

&esp;&esp;凤宁难得顶了他一句，“被裹在褥子里送给陛下临幸吗？”

&esp;&esp;裴浚眼尾微微往下一沉，没有说话。

&esp;&esp;从来没有人敢顶撞他。

&esp;&esp;凤宁已经感觉到他的怒气了，却还是孜孜不倦地说，“在御前不是更方便吗？”说完这话，她已经脸红得抬不头来，这已经是她这辈子最出格的话了。

&esp;&esp;裴浚第一次看到这么轴的姑娘，“养心殿不是什么人都能留宿。”除了皇后。

&esp;&esp;凤宁心头一酸，垂下眸绞着袖口不说话了。

&esp;&esp;总之她就是不答应。

&esp;&esp;裴浚看出她的意思来，有些拿她没辙。

&esp;&esp;他当然明白，她不是乐意没名没分跟着他，她就是嫌位分过低。

&esp;&esp;宁愿没名没分，也不肯做才人。

&esp;&esp;裴浚虽然不大高兴，却没有逼她，他这个人骨子里太骄傲，骄傲到不会逼着一个女人委身。

&esp;&esp;“你自己想清楚，别后悔就成。”他还是这样一句话。

&esp;&esp;凤宁见他松口，竟然笑了，笑时眼角还挂着泪花，怪可爱的。

&esp;&esp;裴浚忽然想，等她怀了孩子，再册封也不迟。况且李凤宁性子柔善，贸然成为出头之鸟也不妥当。

&esp;&esp;嘴里说着不会为任何人乱规矩，却浑然没意识到，这就已经乱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