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眼眶布满潮气,眉心皱的死死的,模样照旧阴沉凶狠,凤宁却惊奇地发现他眼里有什么在晃。
&esp;&esp;箍着她的那双手臂,紧得令人生疼,却是在颤抖。
&esp;&esp;凤宁后知后觉裴浚在害怕,害怕她出事,害怕到忍不住犯狠,失态
&esp;&esp;委屈悄然而散,心一瞬间软了,
&esp;&esp;“三郎”她又这般轻轻地唤他。
&esp;&esp;音调软绵绵的,眼神如蛛丝,简直能要人命。
&esp;&esp;裴浚猛地一咬牙,将人往怀里一搂,一圈又一圈搂紧,恨不得将人摁入骨髓里,眼神挑向帐顶,一行泪悄然而落,裴浚往她发梢一擦,湿气渗入她绵密的乌发,慢慢洒落在她头皮。
&esp;&esp;他从来将眼泪视为懦弱,他不可能有,他也嫌恶之至。
&esp;&esp;但今日李凤宁千里迢迢送军粮马匹,猝不及防往他软肋一击,令他生出后怕,不知不觉,这个女人已是他生命永恒的一部分,他难以想象一旦她出了事,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
&esp;&esp;明明是十八名女官中最柔弱的那个,却总能干出惊天动地的事来。
&esp;&esp;他忽然发现,李凤宁骨子里与他一样。
&esp;&esp;执着,敢拼。
&esp;&esp;他舍不得她拼。
&esp;&esp;“你可以将马匹粮食交给彭瑜,让侍卫护送你回肃州。”
&esp;&esp;凤宁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只能踮着脚从他桎梏中拱出一片肩,双手绕至他颈后,将人搂住,
&esp;&esp;“三郎,我不想离开你,我看不着你,摸不着你,我担心呀”
&esp;&esp;酸气再度袭来,裴浚弯腰使一把力,将人打横抱起,搁在屏风后的软塌,对着那干裂的唇便吻了过去。
&esp;&esp;凤宁挂在他身上,见他倾身而下,连忙侧脸一躲,“别,我脏着呢”
&esp;&esp;他才不管。
&esp;&esp;脸躲开,将耳珠送到他眼前,像是无比美好的珍宝,他一下又一下轻轻的舔舐,脖颈,面颊,眉心至鼻翼,每一处他都不放过,每一处均要烙下痕迹。
&esp;&esp;凤宁嫌自己身上风尘仆仆,哪有心思跟他闹,不住地推他,
&esp;&esp;“你放开我,叫我收拾收拾”
&esp;&esp;裴浚无动于衷。
&esp;&esp;凤宁腿被架在榻侧的高几,脚一蹬,将鞋给踢落,脚尖犹在打颤,连着嗓音也抖如筛糠,
&esp;&esp;这会儿被他亲的浑身乏力,已决定缴械投降,
&esp;&esp;“好歹叫我喝一口水,我口干”
&esp;&esp;身侧的男人动作一顿,抬手在一侧矮几擒来杯盏往嘴里一倒,再度捉住她的唇来喂她。
&esp;&esp;温温凉凉的水液,湿热的气息,胡乱搅在她嘴里,她猛地咽了几下,他舌尖顺势捣进来,含着她摆弄吸吮,手上动作也很利落,嫌那身厚袄子碍眼,胡乱拨开扣子将之扔开,这件袄子实在是厚,跟被褥似的,这一丢开,露出的便是花蕊般娇弱婀娜的人儿。
&esp;&esp;他解开自己的外衫,将人彻底裹入怀里,用滚烫的胸膛去暖她,
&esp;&esp;粗粝的下颚去戳她,
&esp;&esp;放任自己去弄她。
&esp;&esp;电石火光窜遍周身,凤宁身子一阵蜷缩,忍不住往他怀里拱,忽然意识到,他在惩罚她。
&esp;&esp;“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她额心往他脸蹭,试图将人蹭开。
&esp;&esp;沉铁般的目光逡巡她面颊,钉在那双眼,恶狠狠道,“再有下次,朕”下意识要说要了她的命,临到嘴改口,“朕把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