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着急,口诀练成怕要半个月。”
“半个月,大概我已经饿成人干了。”
“不会的,练着总是好的。”碧喧好耐心地将口诀一句一句念给守晴听,守晴只得死马当活马医,背了下来。
“你的记性真是异于常人。”
口诀虽然不算繁复,也有几百句,碧喧只说了一遍,等他再念第二遍时,守晴已经能够完整念诵,半字不差。
“好像你念的那些都自己钻进去,安了家,不肯走了。”守晴指指自己的脑袋。
“我看你以后研习什么都会比常人快上数倍,甚至数十倍。”
守晴想起她研习清平调时,只是一个周天,已经有了小小的奠基。
这是与生俱来的吗。
“这里没有其他人吗?”碧喧站起身,“我去门口替你看一下,一丈距离内,我还是可以走动的。”
小屋子满打满算也没有五六尺见方,碧喧一滑脚,已经到了门口,木门是虚掩着的,他推开门走出去。
“外面是什么。”守晴朗声问道。
“外面是个小院子,有两棵树。”
“你能出院子吗?”
“可以,院子也很小。”碧喧的声音渐远,像是已经走了出去。
守晴等了一会儿,没见他回来,不是说离不开她一丈距离,这一丈又能有多远。
别是某人,不,某魂一直对她信口开河,寻了合适的机会,自己跑了?
守晴怔怔看着门,看得眼睛酸痛,弯下身来,下意识又去捶腿。
“在想什么?”碧喧回到屋里,看到守晴低垂着头,露出白皙的脖颈,睫毛盖住大半的眼神,不过碧喧的心口猛地紧了一下,她的神情落寞无神,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他走近一点,难道说,是以为被他遗弃了。
守晴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笑容又回来了:“外面有什么,你都看见没。”
碧喧才要伸出去摸她头发的手,默默地缩回来,也回给她一个笑颜:“我将力量所及能够走的地方都走到了,原来小院子外面,另有洞天。”
守晴的耳朵竖起来。
“这里是宫殿中。”
“宫殿?”
“是,我虽走不得太远,不过出了小院就是条小道,我走出大半,能够看到前面的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分明是座很大的宫殿。”碧喧一双眼也是笑盈盈的,“恭喜你,怕是你住的是冷宫,所以才见不到其他人。”
“如此说来,我已经在元垠城,这是元垠城主的宫殿。“守晴琢磨了一下,“未必是冷宫,我过来时,是邻国的人质,单独囚禁也是理所当然。”
冷宫也好,人质居所也好,守晴稍微安下心来,至少是个能见到人的地方,所以还给了她床单薄的被子,给她最简单的包扎,也不至于会要饿死她。
“还需要我做什么?”
“陪我说说话。”
碧喧无奈地看看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被关了太久时日,世上不知是何年,什么都是陌生的,他除了自己的名字再念不起关于自己的一切,只有眼前人的温暖,像是会触动到什么,能令他欲动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