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刀就站在一边,连忙伸手,一把挡住热水,热水全都溅在吴刀的手背上,根本没有沾湿公子白的衣裳。
吴刀的手被瞬间烫红了一片,却一句话也没有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公子白看着茶壶掉在地上,看了一眼吴刀烫红的手背,又看了一眼自己颤抖的双手。
公子白的双手仿佛不听使唤,一直在颤抖着,刚开始是微不可见的颤抖,随即抖得越来越厉害,怎么也停不住。
吴刀低声说:&ldo;公子,你饮醉了,卑将去给您弄些醒酒汤来。&rdo;
公子白听着他的话,不知为何,突然就怒不可遏,厉声说:&ldo;站住!&rdo;
吴刀立刻站住,转过身来,公子白冷冷的说:&ldo;脱衣裳,你知道该做什么。&rdo;
吴刀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慢慢走过去,顺从的将自己佩刀放在一边,然后将自己的腰带解下来。
公子白一脸愤怒的盯着他,将他狠狠按在地上,厉喝说:&ldo;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个残废!!我是秦国的公子!凭什么我要低人一等!他算什么?!&rdo;
公子白十分暴怒,吴刀撞在地上,脖子上的伤口又抻裂流血了,后脑撞在地上,有些发晕,但是仍然没有任何反抗。
夜色更加深沉了,公子白仿佛一头发疯的野兽,方才在宴厅里还彬彬有礼,笑容可掬,只是一到人后,不知碰到了什么机括,突然暴怒起来,怎么也收拾不好那番暴怒的心情。
吴刀样子有些狼狈,咬牙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浑身酸疼的厉害。但他不敢停下动作,连忙爬起来,掩盖着自己的&ldo;丑态&rdo;,本就沙哑的声音,此时更加沙哑了,轻嗽了两声,低声说:&ldo;公子,沐浴之后再歇息罢。&rdo;
吴刀说着就要转身,公子白却一把抓住他的腕子,似乎酒气醒了不少,手掌也不是那般颤抖了,不知是不是刚才喝醉的缘故,手掌颤抖的厉害,如今好转了不少。
公子白下意识的说:&ldo;别走。&rdo;
随即又立刻松开,恢复了冷静,眯着眼睛,说:&ldo;去给我查查那个酆舒,他到底和我那好叔父是什么关系。&rdo;
吴刀听了,拱手说:&ldo;是,公子。&rdo;
公子白说着,就闭上了眼睛,似乎想要睡觉了,吴刀低声说:&ldo;公子,您的手……方才太用力了,就算不沐浴,稍微上些药再歇息罢。&rdo;
公子白猛地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吴刀,说:&ldo;不需要,滚开。&rdo;
吴刀听着他低沉冷漠的嗓音,只是顺从的说:&ldo;是,卑将就守在一边,请公子安心歇息。&rdo;
公子白没有再说话,这才闭上眼睛,似乎睡了,吴刀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也没有眨眼,仿佛又变成了一座雕像,等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这才轻声走出去,收拾自己,清理了一番,随即又回来站好。
吴纠昨天喝了一些小酒,自认为没怎么醉,还挺清醒的,因此今日早上起来之后发现自己没断片儿,但是不断片儿比断片儿还可怕,吴纠仔细一回忆,自己昨天晚上做的蠢事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吴纠说自己在上面一次,就考虑让齐侯做楚国的王后,齐侯连个磕巴都没打,直接答应了,吴纠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十分懊悔,因为当时齐侯那个眼神就不善,自己果然是醉了,不然怎么就这么轻信了这老jian巨猾的jian诈国君!
齐侯见吴纠醒了,一醒来就瞪着自己,不由笑了笑,低声说:&ldo;二哥,看什么呢?&rdo;
吴纠咬牙切齿说:&ldo;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伪善前国君。&rdo;
齐侯一听,委屈的说:&ldo;二哥好伤人呢,孤何时说话不算数了?昨天晚上……二哥不是在上面么?&rdo;
吴纠一听,更是咬牙切齿,抓住齐侯的胳膊就咬,齐侯哈哈一笑,说:&ldo;二哥,你是跟扬窗学的么,怎么要学会咬人了?&rdo;
吴纠咬他就跟咬石头一个感觉,根本咬不动,只能放弃了,今日起来之后还要商讨一下去上庸给秦伯祝寿,并且会盟的事情。
子清和棠巫过来给吴纠洗漱,两个人偷偷观察了一番,都感觉自己昨天想的没错,可能最后&ldo;吃亏&rdo;的还是王上,偏偏王上根本没有这个自知之明……
吴纠收拾好之后,便让人去请酆舒和赵嘉,还有卢戢黎和卢扬窗,吴纠打算去上庸的时候,带着这四个人。
吴纠等了一会儿,和齐侯吃了个早膳,齐侯殷勤备至,还笑眯眯的说:&ldo;二哥昨日劳累辛苦了,多吃点。&rdo;
说着还给吴纠夹了一个自己最爱的干蒸,吴纠则是瞪了齐侯一眼。
子清和棠巫则是一脸吃惊的看着吴纠,脑子里都七拐八拐的,难道昨天晚上王上真的得逞了?怎么总觉得是不可能的事情。
吴纠昨天的确没得逞,不过齐侯真的让吴纠在上面自己来的,因此吴纠的体力损失可谓是巨大的,头一次觉得这事儿还挺累人。
吴纠这顿饭都多吃了好多,吃饱的时候正好有寺人来通传,说是赵嘉酆舒,还有卢戢黎和卢扬窗来了。
吴纠赶紧让四个人进来,很快四个人走进来,吴纠说:&ldo;坐罢。&rdo;
众人坐下来,吴纠一抬头,好家伙,酆舒一脸憔悴的模样,眼睛下面全是黑眼圈,脖子上还有一个牙印,赵嘉也是&ldo;不甘示弱&rdo;,下巴上还有个牙印,那叫一个热情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