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卿忍俊不禁,张开双臂:
"给我吧,你这抱法,倒像是拎着个小俘虏。"
孩子一入母亲怀中便止了哭,粉嫩的小手还攥着阮卿卿的发丝。
温知珏蹲在榻边,粗糙的手指轻轻刮过孩子的小脸,声音放得极轻:
"你说,这小子以后是学武还是学文?"
"学武像你,大字不识几个?"
阮卿卿斜睨他一眼,"还是得先把字练好。"
她想起婚书上歪歪扭扭的墨迹,忍不住笑出声。
温知珏却凑过来,胡茬蹭着她的脖颈:
"公主忘了?洞房夜说我手好看。。。。。。"
"咳咳!"
门外突然传来老管家的咳嗽声,"将军,张校尉说突厥有异动。"
温知珏立刻起身,却又回头看了眼榻上的妻儿,眼神里满是不舍。
阮卿卿读懂了他的犹豫,轻声道:"去吧,我和孩子等你。"
深夜的烽火台,温知珏盯着远处的火光,腰间的玄铁剑穗随着寒风摆动。
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他转身便看见裹着披风的阮卿卿,怀里还抱着熟睡的孩子。
"你怎么来了?"
他快步上前,将妻儿护在身后。
阮卿卿把孩子往他怀里一塞:"教你抱孩子。"
温知珏僵硬地搂着襁褓。
月光下,孩子皱巴巴的小脸和他紧绷的表情相映成趣。
"你看,要这样托着。。。。。。"
阮卿卿踮脚调整他的姿势,发丝扫过他的下巴。
"以后上战场,也带着我们的小将军。"
温知珏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又望向远方的星河,忽然觉得边关的风雪都温柔了起来。
雪越下越大,烽火台的火光将三人的影子融成一片。
阮卿卿靠在温知珏肩头,听着他胸膛传来的心跳,与孩子均匀的呼吸声交织成曲。
远处传来马嘶声,却惊不破这份独属于边关的宁静。
此后,将军府的院子里常能看见奇异的景象:
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一手拎着大刀,一手抱着咿呀学语的孩子;
公主则在一旁笑着研磨,说要教孩子写的第一个字,就叫"家"。
每当夕阳染红城墙,总有百姓看见,那个曾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军。
此刻正笨拙地追着蹒跚学步的孩子。
铠甲上还沾着草屑。
眼里却盛着比月光更温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