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说大晋百姓的天赋,在于耕作,那北戎百姓的天赋,就在狩猎。
各自与天争斗的方式不同,唯有目标一致。
活下来。
如今裴萧萧终于恍然,明白了韩长祚能隐忍这么多年,在人前装了这么多年痴傻的根本原因。
狩猎最需要的,就是耐心。
而韩长祚,将自己的天赋,挥得淋漓尽致。
同样是为了生存。
裴萧萧知道,倘若在大晋的那些北戎学子对韩长祚的看法被传入圣上的耳中,不装作痴傻模样的韩长祚,立刻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作为战败国,北戎在被逼无奈之下,不得不与大晋交好,往来频繁。
即便彼此各怀鬼胎,大晋心知北戎的野心不死,北戎知晓大晋对自己的提防之意。
面上依然笑呵呵的,谈论着两国合作往来。
仿佛任何嫌隙都不存在。
他们对韩长祚的态度迟早会传入宫中,引起圣上的忌惮。
亲生父子又如何。
那是圣上,是天子,是独一无二的九五至尊,是大晋朝的皇帝。
圣上不会允许生第二次壬午之变。
任何苗头,都会被摁死在摇篮中。
何况圣上的儿子很多,不缺韩长祚一个。
到时候,就是长公主求情也无用。
韩长祚必死无疑。
一瞬间,裴萧萧有些心疼起韩长祚。
设身处地,换作是自己,一定没有办法装这么久,装这么像。
纵有宸妃与长公主协助,可真正去实施这件事的,是韩长祚自己。
纵诸葛孔明多智近妖,阿斗该扶不起来,还是扶不起来。
韩长祚真的有很努力地,将自己的天赋技能拉到极致,拼了命地活下去。
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终点,耐心地等待着,屏气凝神,相信着上苍会给自己看见光明的机会。
纪丹君推了推出神的裴萧萧。
“萧萧,怎么了?”
裴萧萧笑了一下,摇摇头。
“无事。”
她想,她知道该如何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好好传达给韩长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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