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宗却是饶有兴味,越发觉得叶鸿昌这个女儿有些骨骼清奇‐‐
燕王脾气可不算好,没瞧见凃氏在他面前都不敢造次。
寻常人见着燕王时,更是战战兢兢,并不比对着玄夜时好多少。
这小丫头倒好,把玄夜收拾的服服帖帖也就罢了,对着燕王时,也和对着自家长辈一样。这般平和的态度,怕是自己这个弟弟从没有见识过的。
那边叶庭芳已经接过王松龄手中的酒坛子,随手递给玄夜,柔声道:
&ldo;你喂王爷一滴吧。&rdo;
玄夜接过来,果然听话的拿来个酒杯,倒出一杯酒‐‐
&ldo;啊呀,这酒的颜色可真漂亮。&rdo;德宗感慨道。
和世人喝的那种浊酒不同,叶庭芳酿出来的这酒,竟然如同高山上的溪水一般晶莹剔透,盛在白瓷酒杯里,煞是好看。就是德宗这会儿瞧着,也恨不得拿来痛饮一杯才罢。
那边儿玄夜已经接过婢女递过来的筷子,沾了一滴,然后探身燕王。
燕王明显有些懵了‐‐
说起来他和玄夜既是叔侄,又是师徒,可两人都是内敛的性子,平时彼此间根本罕有交流。两人又都不是话多的人,平常的相处模式都是一个教一个学,别说多余的话,就是私下里交流,也是几乎约等于无。
说是亲人,倒不如说更像是袍泽。于燕王而言,这算得上是两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亲密的接触。
尤其是瞧着玄夜笨拙的模样,和眼底敛不去的担忧以及浓浓的哀戚之色,燕王不觉就有些动容,下意识的张开了嘴,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那滴酒已经没入腹中。
即便是一滴,却在入口的瞬间,如同水花溅入油锅中,那凛冽的酒香一下在喉中炸开,甚至因为太少了,让人更加流连向往:
&ldo;好酒!&rdo;
&ldo;真有那么好喝?&rdo;德宗笑着道,&ldo;朕陪着二弟喝一杯。&rdo;
听他这么说,婢女忙又拿了个杯子,给斟上。
瑜王也想尝尝,可转脸瞧见妻子气到扭曲的神情,又把到了口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ldo;皇上且稍等。&rdo;叶庭芳忙道。
直接打开之前带来的食盒‐‐
不知道燕王喜欢吃什么,叶庭芳做的东西不是一般的丰盛,各色点心之外,还有几样拿手小菜,并一大盅药膳……
这么一摆出来,房间里顿时香味儿扑鼻。
德宗不觉也是食指大动,先拿了酒杯,小小啜饮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