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忠一歪头,不屑道:“我看县令怎么好像没学过呢,还是给忘了?”
倪宽现在才明白,刚才魏源为何会那般失态。
这人的攻击力也太强了,句句插人心窝子,小嘴跟抹了毒似的。
“治国不仅仅靠数学,我儒家学问能教化百姓,这是数学比不了的。”
魏源还在坚持自己的道理,证明太学生们确实是有本事的。
“多少亩地都算不明白。”
孙忠轻飘飘的一句话,连倪宽都跟着血压飙升起来。
张汤默默转过头,他怕自己的嘴角压不住。
儒生们吃瘪的场景可真好看。
“咳…”
陆鸣轻咳一声,“孙忠啊,我教给你们的数学确实比算学更高深更简洁有效。
但是《九章算术》可是大儒张苍编纂的,不要小瞧儒生们的算学水平。”
孙忠一拱手,“侯爷,我没有小瞧他们。
但咱们兵对兵,将对将,我和太学生们指导过的考生比成绩。
儒生们要比的话总不能欺负我一个小兵吧?”
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陆鸣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
孙忠的攻击力这么强,当个啬夫有点屈才了,应该去当汉使。
他这张嘴,绝对能气得对方失去理智。
”说说吧,田地的数量差了多少?”
殴打上官这件事有些蹊跷,不是陆鸣的核查重点。
张县丞左右看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为何不回话?”
张汤声音严厉,“身为县丞,如果勾结地方大族隐匿田地,逃避田税,谁也救不了你。”
张汤的名声在外,大汉有名的酷吏,到了他手里没有谁能坚持住不开口。
“实话实说就好,你以为你还能隐瞒么?”
倪宽眼神中带着一抹寒意。
他相信,如果实际的田地数量和记录在案的数量相差不大,孙忠也不会大动干戈。
究竟差了多少田地,才能让一个啬夫敢殴打上官也要把事情闹大。
万年县的魏县令又是否知情,他在这里面都做了什么事情。
倪宽自己问心无愧,没有和大族勾结,帮他们隐匿田地。
但是他对万年县这些人没信心。
“其实…其实就是些误会,那片田地奇形怪状的,算出来有些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