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说到点子上,作为大舅哥的钱德沐不甘居后。
他小声说:“乔总理,新区竞争到了关键时刻,常乐亲自来刺探。咱们要是搭建了祭坛之类的东西,那不是授人以把柄吗?被那些奸佞小人打个小报告,说您带着我俩公开搞封建迷信活动,那就麻烦了。”
乔戎机嘿嘿笑了几声:“你俩的担心有道理。不过,搭建祭坛,还有另一种搭建方法。”
乔戎机胸有成竹,笑眯眯看着钱黄两人:“对外,咱们要统一口径,坚持宣称咱们搭建祭坛是追悼遇难的战士,奖励救难有功的人员。咱们把它做得声势浩大,安排几家靠得住的体制内媒体,好好宣传,以官媒的形式为这次营救科考队员而牺牲的人员定调。这样一来,无论花熇嫣能不能运出遗体,咱们都不留后患…”
钱德沐首先明白过来,他不禁赞叹:姜还是老的辣,这个乔戎机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实权人物,这份权谋机变非常人能及啊。
黄镇疆笑着说:“啊哈,老领导的话,就像大海上的舵手,让我一下子看清楚了前行的目标。我明白了。”
乔戎机得意起来:“把附近的村民、渔民都找了,办成一个军民共同缅怀英烈的追悼会,着力营造军民鱼水情深的效果,这以后再开展宜居工程,就顺利的多了。”
钱德沐惊问:“乔总理,出了这么多的事,我这宜居新区还能搞下去?”
“嗨,你这话问的。不是搞下去,是搞上去。你的宜居新区必须上马、必须搞上去。这点事都不算事,大统领只在乎大局。我为什么急着跑来,就怕你俩一意孤行,坏了大局。”
乔戎机斜着眼看看花熇嫣,嘴里继续说:“现在好了,有花熇嫣这样一个人,咱们好好利用一下,化危为机,哈哈,德沐,新区搞成了,那些二线的老领导们都来这里度假养老,你多亲近亲近他们。内有我为你站台,外加上那些人的帮衬,你一定会平步青云的!”
钱德沐被说的频频点头,兴奋的眼波流转,有意无意,掠过常乐脸上。
虽然钱德沐尽力掩饰心中的激动,但常乐立即感觉到了。
他心里一酸:钱德沐眉飞色舞的,肯定是乔戎机给他交底儿了。唉,自古朝廷有人好做官儿。我做到了封疆大吏,还像狂风巨浪中飘荡的小船,随时可能船毁人亡。看看这个钱德沐,乔戎机几句话说完,他现在的神情:就像被主人抚慰一番的牧羊犬,随时能冲上去放羊。
三人商量完,钱德沐郑重其事地,向花熇嫣保证一定按图纸所示搭建法坛,然后他请花熇嫣回酒店,实地踏勘,选一处最适合的地方搭建祭坛。
将近两天的争执,在炸岛、保岛之间摇来摆去的,现在终于告一段落。如果能够妥善运出尸体来,保岛还是符合公众利益地。
与会的人,都有一种莫名的轻松感,还有一份小期待,都想看看花熇嫣到底怎么使用搬运法,将遗体运出来。
时间的快慢是相对的。当人盼着某一刻快些来临时,时间的指针儿,就走得特别慢。
常乐在午饭后,专门去大酒店楼前广场转了转,想看一看祭坛的进度。祭坛四周被工兵用隔离板圈起来,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隔离板后面的情形。唯一的出入口,安排了一个班的战士把守,除了物资和工兵,任何人不准随意进入。
常乐不想硬闯,那就等着吧,等着晚上再看。常乐按捺住好奇心,回到酒店,跟曲楠楠聊了几句,然后睡了。不知道何时,徐长卿打来了电话,把他扰醒。他感觉睡得很久了,好像到了晚饭的时候。
常乐没有看表,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说:“哈——徐大哥,又到饭点了吗?”
徐长卿笑着骂了一句:“常乐,你是掉进温柔乡里的猪吗?除了睡、吃,你还能惦记点啥?这才几点,你就要吃!”
“楠楠,几点了?”
“两点多,是徐大哥的电话吗?”
“嗯,是。徐大哥什么事?”
“楠楠也醒了?好好,我说的事跟楠楠有关,是曲家渎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