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抱住自己的头,十指深深插入间,仿佛要将这些可怕的念头从脑子里抠出去。
尖尖的虎牙无意识刺破了他颤抖的嘴唇,暗黑色的血液混合着悔恨的泪水滑落。
“我是谁……”
“我是谁!”
“我是谁!!!!”
“对……对……我是她的影子……”
“我生于她的光,因她的光而存在。”
“我……我是她光明的另一面,是光之下的……影!”
“可上苍不容影!”
“诸天万界视我为污秽!为不祥!”
“我本该蜷缩在世界最阴暗的角落,无声无息地存在,或者,无声无息地消散。”
“是她……是曦……是那纯洁无瑕的光,驱散了我冰冷的、被世界遗弃的恐慌!”
“是她给了我名字,是她为了我温暖的栖身之所,是她让我第一次感受到被需要……被珍视的幸福。”
“她是我存在的唯一理由!”
“是我黑暗生命中唯一的光!”
“我是为了守护她而存在的,我是为她讨回公道才存在的!”
“可现在……我做了什么???”
“我口口声声为了她,却在利用她最深的痛苦,最恐惧的黑暗本源,伤害她!”
“没错!我在撕裂她的伤口,汲取她的绝望!”
“我在用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式,在进行一场……满足我自己扭曲欲望的狂欢!”
“我……我伤害了她……”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和痛苦。
“我……比轩辕……更卑劣……更肮脏……”
他惊恐地看向花床上沉睡着的美丽女子。
看着她因体内黑暗本源被强行抽取而蹙起的眉。
看着她周身因自己的操控而狂暴、肆虐的、充满了毁灭气息的黑暗本源。
看着仿佛在无声哭泣的曦……
一股灭顶般的自我厌恶和恐惧,如同刺骨的海水,瞬间将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