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连雅随着两人的动作不由挺直腰背,手掌略显焦虑地掩上嘴巴。
两人一人放哨,一人从怀里摸出一瓶喷漆摇晃几下,开始在依旧维持原样的卷闸门上喷画。
许连雅知道有这么一群艺术爱好者,专门在夜深人静时候出动,在马路栏杆、隧道内壁、甚至建筑工地防护围栏上喷涂带个人标志的巨型喷绘,或宣泄不满、或向当局者耀武扬威、或仅仅是恶作剧。
要是她门上的字属于以上任何一种都是走大运了。许连雅手心沁出汗地想。
喷漆的人动作夸张且肆意,他要将字喷得越大越好。
三个字喷完,喷漆的人后退几步,招呼同伴来欣赏他的杰作。两个人肩膀颤抖——他们在笑,隔着无声的视频,许连雅似乎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她不禁咬住自己的虎口边上,忍住不叫出声。
灯光不足,监控视频呈现出萧条的明暗两色,男人所用喷漆的真实颜色已经不可究,卷闸门上鲜血般暗红色的三个字阴森森地霸占了整个镜头——
死全家!!
许连雅扶着额头耷拉下脑袋,心脏怦怦乱跳,不详的预感凉气一般爬上她的脊背。
“啊!这——这是什么?!”
夏玥不知几时回来,还站到了她的旁边,两眼瞪得又圆又惊恐。
许连雅被她吓得忽然抬头。
虽然以三倍速播放,但空无一人的画面像静止一般,定格在那三个字上。
“……”
“雅姐,发生什么事了?这是我们门口吧……”
夏玥凑近一些看,指指监控画面又触电般缩回手,“我们店……是不是惹上什么人?”
硬解释这是恶作剧,怕是小孩子也哄不了。夏玥问得直接,许连雅倒顺着这条思路迅速冷静了下来。
她说:“我不知道。”放弃了最小化播放窗口。
夏玥欲言又止。
许连雅继续:“我不知道惹上什么人了,但是你放心,要有什么事也是冲着我来,你只是在店里帮忙的,跟你无关,不会连累到你。”
“哎,雅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夏玥辩解道,但不可否认这句“不会连累到你”给她打了一针速效安慰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