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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云英捏着拼命吐水的胶管，尽量殷勤地往干处呲。紧张，感激，又不好意思。

陈组长对云英的照顾，并没有博得卜三的好感，反倒使他产生了&ldo;酸&rdo;意，他的脸又拉长了。

水已灌足。陈组长麻利地关了水龙头。疯狂吐水的胶管立即&ldo;闭了嘴&rdo;

猛然调和一阵，一滩软糊糊白唧唧的灰浆，炮制成功。

四只桶还没走，拉灰浆车又来到。不大会儿，那&ldo;一滩&rdo;就被消灭。

照样兑沙灰、浇水、翻动、流汗……

两个钟头过去。垒墙把式身旁沙灰桶满荡荡的时候，组长宣布休息几分钟。

云英坐在砖摞上，再也不想动了。卜队长替她把玉米面窝窝放到蒸笼上去。

那些铁打的建筑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气，有说不完的调皮话。你捅我，我挠他，这个用泥蛋投那个，那个用水泼这个，还有两个家伙摔起跤来。

这个建筑队女工很少。伙房两个。钢筋工两个。运灰拉沙的两个。从穿衣打扮说话口音，就知这些女工都来自农村。

陈组长转了一圈，吹着口哨，两手插兜，一摇一晃回来。他两手攥锨把，下巴搁在把端，哈着腰和云英聊起来：

&ldo;云英，你老家是什么地方?&rdo;

&ldo;咸县&rdo;。云英一手在地上无目地的乱划着，另一手托腮，笑嘻嘻的说：&ldo;穷地方&rdo;

&ldo;你什么亲戚在省城。&rdo;

&ldo;姐姐。&rdo;云英熠熠闪光的眼晴看着陈组长。

&ldo;你多大了?&rdo;

&ldo;二十&rdo;她脸上泛红。

&ldo;怎么不上学?&rdo;

&ldo;上学有啥用。考不上大学还是种大地。&rdo;

&ldo;看你有决心干好。&rdo;

&ldo;看你说的，别人能干好，我怎么不能干好?&rdo;

&ldo;因为你是女的。&rdo;

&ldo;哈，你还是轻视妇女。妇女半边天。男的能干的，女的只要有决心肯吃苦，一样能干好。&rdo;

云英心里高兴，说话格外大胆。

十分钟过去了，人们又进入各自的战斗岗位。

陈组长干活往往是放一枪，换个地方。今天一晌不肯离开灰沙滩儿。他愿意和这位新来的异性在一起。云英干活的实在劲，云英的朴实温良给了他强烈的好感。她闪光的眼波，她甜蜜的笑容，使他非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