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府中,奢华景象令人咋舌。
宽敞的院落里,假山嶙峋。
原本清澈的池塘已被鲜血染红,几尾锦鲤翻着白肚漂浮其中,早已分辨不出原本的艳丽色彩。
正厅内。
张二愣跪伏在地,猪头般的脸上青紫交加,鲜血顺着下巴不断滴落。
那颗醒目的黑痣上,三根卷曲的毛发沾了血,黏成一簇。
“张二愣,可还有遗言?”杨奇正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声音冷的像冰。
张二愣艰难抬头。
血水模糊的视线中,杨奇正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
他咬牙切齿道:“杨奇正!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县令大人绝不会放过你的!”
“呵。”
杨奇正轻抚官袍袖口,嘴角勾起一抹讥诮:“你口中的县令大人,此刻正在黄泉路上等你呢,怎么?想去找他作伴?”
“什么?!”
张二愣浑身肥肉一颤。
他使劲甩了甩头,血珠四溅,这才看清杨奇正身上那件象征县令身份的绛紫色官袍。
顿时,面如死灰。
一旁的萧辰倒是神色平静。
他早料到如此,若非县令已除,杨奇正怎会贸然对员外府下手?
“杨奇正!”张二愣突然嘶吼起来:“就算你现在是县令,凭什么动我?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商人!”
“哈哈哈!”
杨奇正霍然起身,笑声震的梁上灰尘簌簌落下:“好一个‘清清白白’!”
话音未落。
他猛地一脚踹在张二愣的胸口,厚重的官靴狠狠碾着那团肥肉:“逃税漏税、放印子钱逼死人命、拐卖人口、逼良为娼……”
“哪一桩,不够你死上十回?”
张二愣被踩的喘不过气,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杨奇正居高临下,官袍下摆沾了血迹也浑不在意:“不必狡辩,本官既敢动手,自然证据确凿!”
方才还嚣张的胖子此刻瘫软如泥,眼中满是绝望。
萧辰静静旁观。
第一次见识到杨奇正这般凌厉的手段,与平日温文尔雅的形象判若两人。
但有一点让他不解。
既然证据确凿,为何还要与张二愣多费唇舌?
仅仅是为了彰显权威?
正思索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