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行被发现,浅浅笑着让芍药先下去了。
“想你了,就来看看你。有些日子没给你梳头了,快坐好。”
曲挽宁乖巧地坐正,任由顾景行摆弄自己的头发。
“挽宁不生气?”顾景行试探地问。
“生什么气?”曲挽宁有些疑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与顾景行对视,“因为雪嫔?”
“嗯。”
“夫君不是说了,让我不要多想吗?雪嫔是夫君的人,留宿定然是有事。”顿了顿又有些委屈道,“可是就算真的让雪嫔侍寝了,妾身又怎么能因为这种事生气呢?”
说着,竟是低着头把玩起鬓角的头发。
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顾景行心一软,弯下腰从身后搂住曲挽宁,轻轻咬住她的耳垂:“为夫说过了,只爱挽宁一人。”
“便也只会和挽宁一人欢好。”
情话绵绵,确实好听。
曲挽宁承认她的心,就那么一瞬,竟是狠狠被他撩拨得狂跳不止。
世人素来爱反差。
爱圣洁之人堕落,爱高贵之人低贱。
哪怕是她,也无法抵挡原本应当封情锁爱的帝王,口口声声附耳说着爱她。
可她不是女主啊。
曲挽宁心头一酸,到底也没应下。
顾景行却也只当她是害羞,替她梳了甜美可爱的双环髻。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娇笑道:“这发型倒是以前梳过,可这不是都是小姑娘梳的?”
双环髻通常都是未出阁的小女孩梳的。
她如今都十九岁了,在如今的朝代实在算不得是小女孩。
“有何不可?”顾景行捏了把她的面颊,“挽宁在为夫的心里,永远和小女孩一般。”
曲挽宁被说得恼羞成怒,轻轻推了顾景行一把。
十九岁啊,花一样的年纪。
再簪上两朵绒花,实在是可爱的紧。
两人两娃一狗,一桌清粥小菜。
外头雪花纷飞,遍地素银,屋里银丝炭烧得通红,热意融融。
谁说这不幸福呢?
顾景行把昨日发生的事情对曲挽宁全盘托出,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听得她惊得合不拢嘴。
虽然知道雪嫔和顾景行多半是合约关系,她应当是在帮顾景行传递西域的讯息,可明面上雪嫔也是顾景行的嫔妃啊。
哪有皇帝在自己嫔妃的床上,送上别的“药引子”?!
想到那个“药引子”还是徐怀夕,她更是忍不住嘴角上扬。
徐怀夕那个榆木疙瘩,当初对芍药有些想法,一直不敢出手,让福安占了先机。
她晋位以后,也多次想给徐怀夕介绍婚事,都被徐怀夕给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