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延贞本来并不想要出言相讥,但是看到九郎那张欠揍的脸,还是有些忍不住。
“何为文贼?且不说,在下并未说过,自己会作诗。即便是说过,阁下可能够说出,“清明”一诗乃何人所作?如果说,诵读他人文章,就算是文贼的话,那天下读书之人,皆为窃字盗文之辈。道之老庄,论之孔孟,就连天下武人推崇的孙子兵法,也是先贤孙膑所做。请问阁下,可曾读过这些典籍?如果读过,可算的上文贼?难道各位先生无师自通,皆是天才!”
厉延贞的一番痛斥,让三个儒士脸上显出一抹的愧色,似乎感觉自己真的成文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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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目瞪口呆的三个儒士,厉延贞心中同样不屑。
也不管他们怎么想,转身拉着阿翁言道:
“阿翁,我们走!孩儿一个文贼,如何敢与无师自通的先生共处一地!”
厉阿翁也懵了。
虽然有些震惊,但是这一天来,厉延贞一连数次做出反常的事情,已经让他有些麻木了。
看着面红耳赤的九郎,以及两个尴尬的儒士,厉阿翁忽然觉得倍感骄傲,不由自主挺了挺胸膛。
连这些满腹经纶的先生,都被贞子怼的哑口无言,可见贞子不仅长大了,而且还出息了。
想到这些,厉阿翁不免心中有些激动,看着拉着自己快步而行的厉延贞,眼眶中晶体闪烁。
虽则贞子如此行事,不免有被人注意到的可能。
但是,能够看到贞子,能够突然在三个儒士面前大放异彩。这说明,贞子不凡的天赋,有子如此,厉阿翁又岂能不骄傲。
厉阿翁被厉延贞拉着,无视三个儒士,从他们身旁绕过,直接离去。
“张九郎,你可知,自己很可能铸下了大错?”
年约三十多岁,一直没有开口的儒士,看着厉延贞两人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冷眼看着张九郎,言辞不悦的说道。
“观光兄,你我下山之后,还是立刻启程吧。想必英国公他们,应该快要到了。错失良才,这盱眙之地,恐不是我们的福地。”
儒士对另外的同伴言道,那人脸上同样带着一丝的阴郁,点了点头。
看到两人的反应,张九郎本来涨红的脸,霎时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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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日头西斜。
厉延贞想起来,昨天答应了小醉文,今日要到窟岰庄去。
便对刚进柴门的阿翁说:“阿翁,我去庄子里一趟。已经有几日,没有去拜见先生了。而且,昨日已经答应了小娘子,今日一定过去。”
厉阿翁只是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直接推门走进了院子。
见阿翁有些沉寂,厉延贞不由心生疑惑。
却没有想太多,转身向窟岰庄而去。
厉阿翁站在院子中间,听着外边的脚步声渐远,转身看向厉延贞离去的背影。
脸上骤然浮现出了担忧、无奈的神色。
一直看着厉延贞渐行渐远,直到他消失在眼前,厉阿翁才仰天长叹一声。
“一切都是命,想挡,看来是挡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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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家距离窟岰庄,约有二里左右。
厉延贞心中,其实一直都非常疑惑,为什么他们没有居住在窟岰庄内。
反而是依山而居,远离他人。
如此独特的居住方式,确实让人很是费解。
窟岰庄,约有二十多户人家,百十口人。
谢家位居庄子东头,进入窟岰庄,就能够看到谢家的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