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彻底黑了脸,抬眼看向那栋庄严古朴的城堡式建筑。
三楼的某扇落地窗后,乔唯欢遥遥望着大门口远去的小小人影,轻笑了下。
来的真快。
她会干什么,会针对自己吗?
应该不会,当年许夫人就是用看蝼蚁的眼神看她,现在也不会变。不过,许夫人大概不愿意看见她痛快,可那又怎么样?她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浮萍似的塞西尔,因为乔妈在她手里,由着她拿捏……
头顶忽而落下条浴巾,遮住了她的视线。
男人低缓的声音,从身后飘然而至,“不擦干等着感冒?”
乔唯欢放下拉着窗帘的手,边擦头发边回身。
她眼皮还在发肿,热乎乎的压住她的视线,刚在浴室照了镜子,整张脸惨不忍睹的模样。
偏这男人和以往没什么两样,看不见鏖战一夜的疲倦,也瞧不出有没有宿醉,慢条斯理地拿起椅背上的衬衫。
换衣服的时候,他麦色的肩背上,几条红痕隐约可见。
然而比起她身上的痕迹,他身上的红痕简直不够看。
乔唯欢捏捏发酸的腰,感觉被占了天大的便宜,说话的声音也是软绵无力,“又出去?”
贺正骁不徐不疾地将衬衫扣到最顶端,看了她一眼,“想我留下来?”
乔唯欢笑了下,她躺回到床上,拿过手提,摊开了放到膝盖上,“今年的议会也快结束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上议院?”
贺正骁弯起唇角,大手拿过深灰的长外套,长腿迈开,倾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个吻。
“今天。”
下午一点,威斯敏斯特宫。
黑色的车缓慢停下,忠叔下车,拉开后车厢的门。
贺正骁斯文地戴好手套,长指拂过外套领口不存在的灰尘,迈开长腿下车。
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伟岸的男人径直去了上议院。
推开那扇古朴的雕花大门,一百多名贵族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看见立于门外的挺拔身影,他们齐齐起身。
“德姆维尔公爵。”
贺正骁打了个手势,纯黑的手工定制皮鞋踩上红色的地毯,风度彬彬的于两排座椅的正中踏过。
四周没有人说话,他们在屏息以待。
台阶之上,镂金错彩的大椅,同样沉默地等着男人的到来。
然而贺正骁没有迈上台阶,他伫立于议事厅的正中央,单手放进裤袋。
“新例法通过之后,上议院被称为‘养老院’,相信在座的各位听见这个称呼的时候,并不觉得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