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衣裳是从忠勤伯府带来,她过门前穿的。
底色浅淡,衣纹低调却不失奢丽。
仔细想想,似乎就是谢云章置办的。
“你自己挑的,当然说好看了。”
谢云章掀了眼皮望向她,“我挑的?”
“嗯,成婚以前,你喜欢给我置办衣裳首饰。”
若他没有患上离魂症,应当成婚以后也是喜欢的,毕竟从小到大,闻蝉除了贴身的衣物,都是任由他装扮自己的。
男人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潜意识里,他直觉自己对这些女人的衣衫首饰不感兴趣。
可倘若是穿在她身上的……似乎也不足为奇。
可惜想不起来了。
谢云章处置完浅黛,难免又挂心起梦中的杳杳。
不知为何,他所有有关回忆的梦,都没有眼前的夫人,都是杳杳。
只是他被一群不能信任的人环绕着,他的母亲、祖母说的话皆不可信,故而不打算再问。
唯一多几分信任的夫人……却问不得。
“往后这般的料子,我再替你置办几身。”
闻蝉倒也喜欢这般浅淡的颜色,只说:“做你国公府的三少夫人,这可欠端庄了些。”
谢云章道:“你年轻,还不必处处端着。”
从新婚到今日,男人忽然见她换了身衣裳,拆下妇人髻才意识到:妻子要比自己小上五岁。
差得虽不是很多,她身上却实打实留着几分少女气息,莫名的,惹他愈发怜爱。
她十五岁会是什么样?
谢云章忍不住想,想着想着,面色却沉了下来。
无他,只因那段少女怀春的年岁,被旁人给占了。
事到如今她还是对人很上心,很怜悯,怎么都不许他动那个男人。
“对了。”
闻蝉刚从他手中接过自己的衣裳,便听他语调生硬地转折。
凝起心神一听,他说的是:“你和那个人成婚那三年,相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