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水龙头声音哗哗的。
“把水关了啊,浪费资源。”柳期猛灌一口水,火烧似的喉咙好了一些,翻个白眼道,“不知道空港水费多贵么,干嘛让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柳望嫌弃地扫了眼又小又乱的公寓,加上地上那摊血,搞得他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不过他还是从善如流地去关了水,笑道:“快吃,补补血,补补力气。够不够,不够爷爷我再给你弄碗馄饨。”
柳期又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比铁公鸡还抠,买东西从不付钱,不过他倒从不让店家做亏本生意,东西都是从买好东西走出店门的人手里抢的。
用最高等级的异能做如此卑劣之事,恐怕全天下都独他一份。
柳期边吃边问道:“怎么找到我的?”
柳望见那沙发上的油污,着实搁不下屁股,干脆站在柳期身旁,低着头笑道:“狗叫那么大声,聋子也听见了。”
柳期吞下最后一个包子,突然想起一事,忙关切问道:“兰陵王没事吧?还有慕兰。”
柳望摇摇头:“什么兰陵王,叫小凌就行了。慕兰死了,被压在地底下,没逃出来。”
柳期怔住,看着她。
柳望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是卯泰毁的楼,跟你有什么关系,摆出这副样子做什么?他死了也好,不然其他家都是死十个八个的,就兰陵一个没死,不是自找麻烦么?”
柳期生气了:“他可是你手下!”
柳望笑道:“准确来说是阿凌手下,跟着阿凌过来的。你不知道他名字怎么写?慕兰慕兰,我都怕阿凌没长眼,一个不小心就被他拐跑了。”
他摸着下巴上,看向天花板:“不过说起来,拐跑也好……”
柳期砰一声放下杯子,冷着脸道:“别人的命在你眼里从来就一毛不值是不是?我问你,黄金说起过的中将被绑架谋杀,是不是就是你说的散步时看到的被绑架的中年人?他压根就是你绑的你杀的吧?”
她语速极快,话又有些绕,柳望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听清楚她说的是谁。
他呵呵笑道:“那个啊,当然不是我,爷爷绑架还需要给人套布袋?动手的是慕兰。”
柳期又愣了一下:“那下命令的总是你吧?”
柳望失望地叹了口气:“是阿凌。我可从来没跟他说过半句话。”
柳期只觉背上的伤口更疼了。
柳望垂下目光,视线所及处,地上那只沾满了血的船锚自动浮了上来,停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