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吃了一惊,然后楚骁终于看到我的脖子:“小深,你受伤了?!是不是姓龙的干的!”
“是谁都没关系,总之这次行动不能再继续了,龙修月早就把我们的计划摸了个一清二楚,看来你的人不可靠啊楚骁。”
楚骁放下瞳骅,敛眉思索:“每次与你的暗接,都是我亲自做的,你的身份我也从未向教中公开过,按理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是。”
我放下剑,往铺着厚厚的绒毯的地上就是一躺:“我不管你要怎么解决,总之已经提醒你了,让我先睡睡。午时之前一定要叫醒我。”
他用脚踢踢我:“喂,你也太嚣张了吧,我好歹也是堂堂天阴教教主,在我面前就不能收敛一点?”
他旁边的人噗嗤低低一笑,我偏头瞟他一眼:“堂堂?你做过的事情还能叫堂堂么,还有这教名,也改改罢,取得这样没水准,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程念深你这小混蛋,要不是看在我姐的份上,我早就一脚踢死你!”
我懒得理他,只觉得万分困顿,前半夜与龙修月的床上运动加上拼死拼活地提着真气压制药效,又马不停蹄地跑了将近两个时辰,此刻天微微亮,却再无睁眼力气,楚骁的叫骂声逐渐变小变远,最后慢慢消失。
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他,但是怎么都记不得,思想逐渐远去、无法再思考,点着炉火宽敞明亮,布置奢华的房间,拿来睡觉再适合不过。
眼前朦朦胧胧,眯着眼睛仍旧看到一片红光,漫天血色,心底升起一阵难耐渴望,全身上下针刺一般地痛着,挨着地的皮肤更是痛得穿心,口干舌燥,觉得要做些什么,才能阻止这疼痛的蔓延和填补这样又痛又空虚的急切需求。
我坐了起来,眼睛仍旧是闭着的,因为太过困乏而仍旧在睡意中迷茫半睡着。可是此刻又觉得几分清醒,燥热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痛也从皮肤入了骨头,我急促地呼吸着,大口大口地喘气。门被推开了,脚步声急急而来。
“小深,小深!小深你怎么了……快把漓护法给我叫来,快——!”
人影在眼前晃动,有人把我扶着,被他碰到的地方全都痛得要人老命,我迷迷糊糊地挣扎,推开他,不让他触碰我。
他又重新伸过手来,手指才挨着我,我已经痛得不停叫唤,越来越痛,越来越痛,我整个人跳了起来,可是眼睛还睁不开,头脑仍旧无法清醒,脚底着地的地方要被戳坏一般,我只觉得那里已经坏了,断去,可是痛楚的感觉这样强烈。
我大声叫着,为什么会这样痛苦,为什么衣服的摩擦也让我无法忍受了,我想努力睁开,想说话,可是都不行,衣服,衣服一碰就好痛。
“给我脱了,衣服脱掉,快——快——————!!”
有人迅速地脱掉我的衣服,还有人问:“怎么会这样,他究竟怎么了!”
旁边的人没说话,我脑中突然又一刻清明,记起来瞳骅本来就无法开口的,可是有什么不对,究竟是什么,究竟是什么,我开口,喊出的都是一个音。我朝外奔去,被人拦住:“小深你忍忍,漓马上就过来了。”
我不管漓是谁,我只是难受,要死了一般地痛着,眼泪流在皮肤上,竟然都那样明显地一路痛下去。
门口冲进来一个人影,直朝我奔来:“忘——我的天,是天绝开始反噬!怎么会这么快,明明就该还有半年才会发作,姓龙的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好熟悉的声音,可是我不知道是谁,只是想要靠过去,拉着他告诉他好痛,痛不欲生,恨不得立刻咬舌自尽。